“看来你知道了。”司恒衍瞬间释然。
他掩饰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七星锁魂钉，可是他忽略了，凌月吸收了夜鹞的能力。
而这七星锁魂钉的主人，正是夜鹞。
“让我看一下。”凌月不顾司恒衍拦着的手，解开他胸前的衣襟。
七颗锁魂钉深深地刺入心脏周围，黑色的咒枷，狰狞可怕。
干涸的血迹昭示着宿主不久前刚经受了场非人的折磨。
凌月的手轻轻抚摸着锁魂钉周围狰狞的皮肤。
“为什么要这么做？”凌月心疼地看向司恒衍。
“因为想让你更心疼我些。”司恒衍笑着岔开话题。
“真傻！”凌月不忍地嗔怒道。
当司恒衍出现的瞬间，她就感应到了七星锁魂钉。
再联系到江清远被高人所救，那只有强制转移，而这个身为魔族大祭司的渊祭完全可以做到。
“我帮你解开，可能会稍微有些疼。”凌月道。
看着锁魂钉带着血丝一颗颗的脱离胸膛，司恒衍却脸色平静，眉头都未皱一下。
这些疼痛跟平日发作时的痛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放心，不疼。”司恒衍宽慰凌月道。
怎么会不疼？七星锁魂钉诅咒核心就是折磨，折磨身体，折磨心智。
疼痛只会加深，不会减少。
更何况司恒衍是从江清远那里强制转移的，痛楚要再加一倍。
想到他平日所受折磨，凌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滑落。
“乖，别哭，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一百年这样的折磨，要是夜鹞还在，凌月绝对要将她碎尸万段，不，给她打上七百个锁魂钉！
“等等！”凌月突然发觉司恒衍对自己的称呼不太正常，“你方才叫我什么？”
“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朋友，当然叫乖啊！”司恒衍笑的一脸宠溺。
“什么？！”乖？这么亲密的称呼！凌月顿时小脸通红。
“你，不喜欢？”司恒衍见凌月杏眼圆睁，急忙说道，“那你看我叫你宝贝、亲爱的、小心肝、小妖精···”
“停停停！！！”凌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司恒衍怎么越说越离谱！
“司恒，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变得很油·腻！”凌月特意说的抑扬顿挫。
“腻？”司恒衍微微一愣，随即开心道，“你喜欢？也觉得腻？”
乖字还好，其他的称呼他只觉得叫的有些害羞，但是渊祭说过，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应该腻腻的。
“司恒，你···”凌月不知该说什么，虽然这些称呼确实很腻，但是司恒衍这么叫自己，她心里竟然害羞的成分居多。
只是。
苍天啊！是谁？这一百年把司恒衍这内敛沉稳单纯善良，丝毫不懂儿女之情一心修炼的好少年给养歪了啊！
“司恒，你从哪知道的这些词的？”
“渊祭。”
“渊祭？！”
“是。”司恒衍点头，“渊祭说对爱的人就是要这么叫才亲切，当然还可以把名字叠着叫，比如，凌凌、月月之类。”
“哈？你信他？”凌月无语，她怎么忘记了，渊祭可算是司恒衍的教父。
“嗯，渊祭说他很擅长男女相处之道。”
“怎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凌月想起《仙门小报》上渊祭飞升的时候，一群女修士提着四十米大长刀来“送行”的照片，竟然仙门魔族都有！
小报也是睁眼说瞎话，什么渊祭与女修们感情甚渎，那些女修们恨不得杀人的表情，明明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渊祭之所以那么急着飞升，怕不是被这些情债给催的！
司恒衍还将他的话奉为圣经！！！
看看，师父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啊！她的司恒衍好少年，就被渊祭这样一个渣男给爱情启蒙了！
等等，少年？
凌月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震住。
眼前的司恒衍无论身材、地位、修为、处事，都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十九岁少年。
虽然仍是一副绝色的少年模样，但是深邃的五官早已蕴含着成熟稳重的气息，宽肩细腰，结实有力的肌肉。
凌月想起方才为他解开七星锁魂咒时，司恒衍那起伏有力的胸膛，不禁红了耳朵。
此时的少年，早已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及此，凌月才醒悟，对她不过是十年，而对司恒衍却是百年。
若是普通人，活到百岁，早已老辣非常，更何况司恒衍这一百多年在仙魔两界摸爬滚打，出生入死···
凌月想起《仙门小报》上那些关于司恒衍的留影，狠厉、张狂、肆意、内敛、不屑，那么多张留影，却一张也没有面前这般温柔宠溺。
“好好，我不乱叫，你别不理我。”司恒衍见凌月不说话，只是神色异常地盯着自己，微微有些慌。
“司恒，你，结过道侣吗？”凌月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他。
司恒衍一愣，停了片刻，郑重道。
“结过。”
咚！凌月的心像被压了块重重的石头，喘不过气。
艰涩的拉了拉嘴角，“那恭喜啊！”
“你不知道？”
“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凌月有些赌气，刚吼完，发现自己语气有些过，急忙解释道，“须弥戒里你没说。”
“她是什么样的？”凌月整理了下表情，抬眼问司恒衍。
却见他正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笑。
那笑，凌月觉得，有点贱！
“她啊，唉，”司恒衍故作叹气，委屈又忧伤看着凌月，“貌似刚知道我是她道侣。”
“你？”凌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我和她绣球牵线，神树做媒，天地祝福。”司恒衍伸手，红绳闪现，“你看月老的红绳还在呢！”
“司恒···”凌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寂静。
静到凌月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跳的飞快。
司恒衍轻轻抬起凌月的手，温柔地捏住，俊美的眸子像秋天的夜空一样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凌月，我的心意你当真感受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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