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硕闻言一愣。
“什么意思？”
“你看，按照你的说法，这些低温人之间可以共享意识。那么，他们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传递信息的呢？
我是学电脑的，因此我猜测，也许这些低温人存在某种类似中枢的存在可以协调信息传递。
当然，不排除这些低温人的大脑可以支持并列式运算，这样他们的大脑凑在一起，就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主机，有没有中枢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我觉得前一种假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邹承志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方硕觉得有些道理。
尽管只是猜测，但如果真存在这样一个中枢，干掉它是不是就意味着降低了讨伐低温人的难度？
他很清楚，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自己在低温人那里已经挂上号了，不管怎样，那些怪物都会来找麻烦。
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将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中枢，你有办法锁定它的位置吗？”方硕问。
“这恐怕……”邹承志面露为难之色，但想了想，他突然灵光一现。
“这些低温人似乎一直在刻意模仿人类。”
“没错。还学着人类使用计谋，只是目前还比较拙劣。”方硕道。
邹承志弹了一下响指，笑道：“就是这个。他们在模仿我们，那么从我们的思维模式出发，如果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让别人得到，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晟雪想了想，说道：“重兵把守。”
“就是这个。”邹承志道。
方硕觉得邹承志的话有些道理，于是问道：“所以只要我们确定了他们大本营在哪里，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这个中枢的位置？”
“没错，不过前提是这个中枢真的存在。”邹承志严谨地补充道。
方硕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回小区。老邹，你把无人机找出来，接下来我们用得上它。”
天色渐暗，方硕等人返回小区。
隔天，他们带着无人机再次离开。
邹承志在周边搜索，一个低温人都没看到。
他扩大了搜索范围，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他们都被你打怕了？”邹承志望向方硕，皱眉问。
方硕试着站在低温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类，初次交锋并干掉了两个低温人，之后更是看破了他们的陷阱，一群一群地杀伤他们的同胞。
这么厉害的存在，是不是应该避其锋芒呢？
真要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等等，发现了一个！”邹承志的话让方硕回过神来。
此时，无人机停在一栋建筑物上，机腹上的摄像头放大焦距，拍到五百米外，有个低温人，正在堆雪人？
众人确定没看错，那是一个十几岁的低温人，确实是独自在马路上堆雪人玩。
如果不是雪人里露出人体残骸，这个行为看上去会很正常。
“接下来怎么办？” 邹承志问。
“悄悄跟着。”说完，方硕向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低温人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他通过两条街，和几个低温人汇合，然后一起向市中心的方向走。
方硕等人跟着他们出发。
几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
这里占地面积极大，刚靠近，方硕他们就愣住了。
大量低温人停留在这里，在公园各处，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有的在锻炼身体，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跳广场舞，有的在学人类情侣吵架，还有的躲到了小树林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大型人类行为试验场。
“他们这是在，学做人？”看到眼前的场景，邹承志只觉不可思议。
“看来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解决他们了。”方硕心想。
他很焦虑。
世上出现了一种学习型怪物，人类将如何自处？
趁着他们还没有发展起来，直接灭族才能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儿，方硕杀心顿起。
邹承志操控无人机攀升至百米高度，对公园进行俯瞰观察。
很快，它便在公园西侧锁定了一个奇怪的目标。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巨大冰塔。
在它周围，聚集了大量的低温人。
有些低温人甚至跪在冰塔周围，虔诚朝拜。
突然，有东西从地面升起，眨眼之间击中了无人机，画面中断。
“他们发现我们了！”邹承志紧张道。
晟雪望向公园的方向，发现所有的低温人都停止了手头的动作，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寻敌人。
“怎么办？”她眉头紧皱，问方硕。
方硕很平静，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儿，如果两个小时之内我没能回来，你们就带着咱们小区的幸存者有多远逃多远。”
晟雪吃了一惊：“你要一个人对付他们！”
“放心，”方硕笑道，“我很擅长群战。”
方硕甚至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进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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