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木眉头紧锁，面色沉沉地看着桑栩栩。
桑栩栩一时间也生出了些许紧张，她很少见到苏羽木这样的表情，特别是面对她的时候。
可她向来是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先小人后君子。
把丑话说在前面，才不至于到了后面东窗事发的时候再来闹纠纷。
苏羽木应该也知道，他们之间本就是合约关系，总有到那一天的时候，没必要这么避讳。
桑栩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怕离婚了，舆论反噬？”
苏羽木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桑栩栩。
见他是默认的意思，桑栩栩又出声安抚道：“娱乐圈的婚姻本就都不稳定，你也别想得那么严重。只要不被粉丝发现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假的，我们俩都不踩法律和道德的红线，和平离婚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要苏羽木不犯法，他们俩都不出轨，就算是离婚，也最多就是轰动几天。
等到事情热度降下去，大家也就习惯了。
这世上和这圈里，哪有几对真的有至死不渝的情，和永生不变的爱呢？
苏羽木轻笑一声，声音清冷得没什么情绪：“我没有以离婚为目的而结婚的想法。”
桑栩栩闻言，下意识拧了拧眉。
他的意思，是要加长合约期的意思？
那这......是另外的价钱吧？
桑栩栩抿了抿唇，看着苏羽木不怎么美好的脸色，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她略带讨好地劝慰道：“我知道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但是毕竟要把一切可能性都做好准备，才不会在真的来临的时候慌乱。谁也不是说做好最坏的准备，就一定会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啊，对不苏老师？”
大概是桑栩栩的安抚太过于明显，苏羽木竟然奇妙地变得平静了一些。
他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问道：“你也不是以离婚为目的而结婚的想法，对吗？”
“那当然了！”桑栩栩见他情绪有好转，立马投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苏羽木淡淡看了桑栩栩一眼：“那你把合约签了，只要不离婚，就那些财产就不会成为你单独所有。”
“......”桑栩栩一时间有些怀疑。
这个逻辑......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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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律所内。
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之下，桑栩栩和苏羽木在婚姻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两人的手印。
桑栩栩的律师不禁欣赏地看着纪政存：“纪律果然是站在双方立场，以法律的角度起草的合约，连小改动都不需要，真是太厉害了。”
“过奖。”纪政存和对方握手：“都是我当事人列的一些条款，我只是整理了一下罢了。”
签完合约，桑栩栩依旧没有什么实感，直到他们坐上回家的车，她才盯着手里的文件袋，陷入了沉思。
为了保证不被人抓到把柄，两人将文件写成了婚前协议。
一些不该出现在合约里的词，全都替换成了其他用词，以保证就算合约被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是婚姻合约。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两方都不把这当成婚姻合约来看待，也可以算是真正的婚前协议。
是可以不离婚的那种。
想到这种可能，桑栩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就乱了好几拍。
......
两人回到家，苏羽木都进去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桑栩栩还是那个呆愣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文件袋。
明明协议在里面，盯着文件袋能看出个什么花儿来？
“还在想什么？”苏羽木在桑栩栩身边坐下：“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第六期开播了。”
桑栩栩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哦，知道了。”
苏羽木闻言，往桑栩栩眼前凑了凑。桑栩栩吓了一跳，一触上苏羽木的目光，就立马偏开了眼，一副慌乱的样子。
苏羽木挑了挑眉，饶有意味地说道：“你打算明天就这个状态上节目？”
“没有。”桑栩栩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状态不能直接上节目了：“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
桑栩栩回头，看着苏羽木正色道：“我们合约已经签了，明天又已经是第六期了，不就意味着，半个月以后，我就要向你求婚了？”
苏羽木听她提起“求婚”一事，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他自然地点点头：“当然，怎么，后悔了？”
“......”桑栩栩确实有些后悔，但他都这么问了，她肯定不会承认：“我怎么会后悔呢，就是在想以什么样的形式来表白。”
苏羽木失笑：“求婚，不就是拿着求婚戒指单膝跪地，拜托我娶了你？”
根据苏羽木的话，桑栩栩脑子里略微想了一下这个场景，接着一阵恶寒。
“总得怎么装饰一下吧？毕竟是求婚。”
苏羽木想了想：“《岑月歌》和木与工作室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至于戒指，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
“啊？”桑栩栩眨眨眼，不是她求婚么？怎么都是别人解决了：“那你们都解决了，我解决什么？”
“你解决单膝跪地，和告白。”苏羽木含笑看她一眼：“不过如果你害羞，说不出口，就只求婚也可以。”
桑栩栩立马撇了撇嘴：“看不起谁？我好歹也大大小小演过不少谈恋爱的片子，还说不出口告白不成？”
“哦？”苏羽木似笑非笑：“比如？”
桑栩栩咬了咬唇，正发现自己好像真有点说不出口的时候，苏羽木却稍稍后退了一点，打趣道：“别为难自己了......”
苏羽木话音未落，桑栩栩却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到了他的身上。
苏羽木身子一紧，两人离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状态。女人熟悉的香味深入鼻腔，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苏羽木忽然呼吸一窒。
“苏老师，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你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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