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罗盘确实有你说的作用，但老夫只是用它印鬼王，并没有做炼化活人的勾当。”
“哦？”马笠并没有相信季山所说。
季山却不以为意，继续耐心解释：“法宝从来都是双刃剑，既可以害人，也可以帮助人。你们现代人做出的核武器不也一样吗？既能瞬间杀死无数人，又能震慑其他国家，保护无数人。至于你说的葛麻子和《极阳功》，老夫并不知晓。”
马笠无法反驳的季山的话。
“当年，老夫遭遇大难身负重伤，醒来之后便在罗盘的幻境中。浑浑噩噩不知多少年。”
“那时的幻境仿佛混沌，只有一片虚无。后来，老夫突然感受到这个幻境的意识，这里才充满生机。而那个时候，罗盘似乎已经更换了好几位主人。”
马笠还是忍不住发问：“这意识是幻境的，还是罗盘的？它的意识又是什么？是人的思想？”
“这意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你成为罗盘的主人便能知晓。另外，你可以将幻境和罗盘视为一体，幻境的意识即罗盘的意识。”
“紫老夫接触了幻境的意识，便被动成为幻境的巡逻者。巡逻者的作用，你恐怕都推断出来了。”
“恩。”
季山叹了口气：“无论是巡逻者还是罗盘的主人，都会受到幻境意识的制约。老夫一直委身于此是想恢复修为，但事与愿违。随着幻境中的魂魄越来越多，老夫的修为别说精进，就是保住之前的真人水准都难。”
“那童子……”马笠看到韩康不善的目光，改口道：“韩康呢？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明末年。”韩康主动接过话茬，“当年大难，我侥幸逃过一劫，但修为却倒退。苟延残喘至大明，却因为和金钱鼠尾的军队战斗而亡。死后，我就出现在幻境中，成为了第二位巡逻者。”
马笠听到他的话，顿感不解。
不对！童子鸡早在西宋年间就死了，怎么会又死一次。是他在骗我，还是……
“你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韩康说完看向季山，“老季你当过掌门，还是你来对这个铜豌豆进行说服教育吧。”
不等季山开口，马笠便下定决心再吐露一点隐秘，来解开疑团。
“我和许蛟认识，他告诉过我一些玉清宫的事。”
“蛟儿？蛟儿当年没有死！他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季山露出急切的目光，丝毫不做作。
马笠看到他的模样，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强烈。
反常，真的太反常了！季山当年可是厌恶妖类，还想当场击杀白素素，现在怎么会对许蛟如此上心。
马笠的沉默让季韩二人大为不解。
“小友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季山指着平台，“这里介于现实和幻境的夹缝。我们在此所谈不会被幻境意识察觉。”
“不被察觉？”马笠想到之前韩康的举动，推测道：“你们似乎很怕幻境。”
季山摇了摇头：“不是怕，而是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小友还是说说你的顾虑吧。”
对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马笠也没纠结下去，斟酌字句道：“我担心的不是幻境意识，而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骗？”季山感到疑惑。
“根据许蛟描述，您似乎并不喜欢他。您怎么会突然关心他的安危。”
季山和韩康同时惊讶：“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吗？他说整个玉清宫只有老疯子，呃，是只有裴纹德对他好。”
不等对方反驳，马笠抛出了更大的炸弹。
“当年玉清宫众人在您的引导下，差点杀死了他的母亲，他非常恨你们……”
季山不等马笠说完，顿时不威自怒：“谁说的！”
其外泄的强大威压将马笠直接震吐血，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仅凭气势就能伤人的高手，是比同为真人的老疯子更厉害的高手。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力反抗。
该死！这老家伙是河豚吗！刺一下就气鼓鼓。一点涵养都没有，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
他视线模糊，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地。
韩康嗖的一下出现在他身边，运功给他疗伤的同时，帮他抵抗季山的威压。
“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季山气得浑身发抖，“当年白素素拯救前塘百姓的善举，是吾辈榜样。老夫敬她都来不及，又怎会杀她！”
虽然季山说自己修为倒退，但马笠感觉他就像巨人一样死死踩着自己，让马笠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韩康看到马笠脸色越来越惨白，便对季山怒吼道：“季山！你控制住你的情绪。”
“老夫一世英名岂能容半点污蔑！”季山越说越激动，平台的青砖开始分崩离析漂浮起来。
韩康搂住马笠漂在半空中，呵斥道：“老匹夫，现在不是西宋，这里更不是玉清宫！你现在和我一样不过是幻境养的狗！你耍什么掌门威风！”
“呵呵。”季山怒极反笑，“老夫苟延残喘至今日，还想继续像狗一样活着。你叫这个黄口小儿来破局，你可曾想过破局之后，你我能否活着离开这里？”
马笠再次喷一口血，虚弱道：“童子鸡，你家掌门难道被雷给劈出双重人格了吗？怎么和老疯子一个德行。”
“雷？”季山再一次被马笠的话惊呆了。
而马笠则因为自己无心插柳之举捡回一条命。
砖石从空中落下，平台恢复如初。
季山深呼吸稳定情绪，戒备看着马笠：“你到底谁？为何对我玉清宫了若指掌。”
韩康松开了马笠，不确定道：“难道是许蛟告诉你这些事？”
马笠打定注意不透露自己的神通，半真半假道：“有些是裴纹德前辈告诉我的。”
“纹德师侄还活着？”季山声音有些颤抖，激动的模样完全不像经历沧桑的长者。
“他很好。”
“玉清在上，玉清在上啊！”季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面朝东边大力磕头。
马笠担心季山再发疯，便向韩康小声问道：“季山前辈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高兴而已，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发火。”韩康将马笠搀扶靠墙坐下，“非常抱歉，我没想到季山会突然暴走。但请你相信，季山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对我们抱有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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