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教办处主任挠了挠头，无奈的笑了笑：“您这不是说气话呢么？你就算是把导演系主任给胖揍一顿，那志愿都已经报过了，现在都已经开学了，连宿舍都分配好了。”
项微祥拍桌子：“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
教办处主任心道“气性真大”，他也知道这脾气，九头牛都拉不住，只能给导演系系主任去了通电话。
导演系系主任姓张叫张海龙，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比项微祥还要大十几岁，国内现在最着名的几个导演，全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
这打一架肯定是不现实的，项微祥就算是脾气再大家底再厚，也不可能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动手。
张海龙是帝都有名的老顽童，八十多岁的高寿，人还是很精神，提溜着鸟笼子就进办公室了，笑着打趣：“呦？这怎么还有人脸红脖子粗的呢？怎么回事啊？”
教办处主任陪笑：“就这不是顾徭回学校报到了吗？您看怎么安排。”
张海龙提着鸟笼，回头看了眼顾徭，心里十分满意，“听说你高考时全国第一啊，选了咱们导演系，嗯！是个有眼光的年轻人。”
一旁项微祥听的心里不舒服，他情绪正上头，怎么听这句话，都是在扎自己的心。
但对方是张海龙，他还是看几分面子的，皱了皱眉没抢着发表意见。
顾徭温润抬眼看了下他，随口说：“报着玩。”
张海龙心里“呦嗬”了一声，笑眯眯的晃了晃鸟笼，“我可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嚣张的年轻人了。”
笼子里养的是只巧嘴鹦鹉，一身羽毛油光水滑的，看上去挺讨喜，冲着顾徭直扑棱翅膀。
张海龙索性把鸟笼放在顾徭面前的桌子上，任由它折腾去了。
“她性子野，做导演还是得稳重点儿有阅历才行。张老您还是把她交给我们影视表演系吧，省的受折腾。”项微祥话里有话，眼神闪了一下。
“谁说稳重有阅历才能当导演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有想法的，比一些碌碌无为的中老年人强多了。”张海龙笑的和蔼可亲，绵里藏针说。
一旁的教办处主任看出来了，这显然是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项微祥：“顾徭做艺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不容易，是个好苗子。现在一时头脑不清，冲动选择了导演系，但咱们过来人得看的长远点儿，张老您别埋没了她的天赋。”
“哦？照你这么说，当导演就是埋没了她的天赋啊。人生有那么多可能性，顾徭还那么年轻，都试试没什么坏处。”张海龙不以为然。
“我没你说的这个意思。”项微祥脸色不好看，“但顾徭就适合当演员，当大荧屏演员。现在的年轻一代艺人里，不比我们那个时候吃苦耐劳，还有天赋。顾徭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她要是选影视表演，以后的路能走的更长。”
“更何况导演我又不是没做过，我也是从演员转型过来的。顾徭要是以后还有这个念头，我也可以教她。”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张海龙也听出来了是要抢人抢到底了，他叹了一口气，到底都是一个学校的同事，不好撕破脸。
“行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强留。但总要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张海龙视线移向顾徭，给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教办处主任忙又出来主持场面：“顾徭啊，咱们一个学校的，你要是想转系也是可以的。但毕竟是你自己选专业，你还是要自己拿个主意的。”
“这样，今天当着两位前辈的面，你亲口做出个决定，到底要不要转系？”
项微祥不自觉的挺直腰，目光死死的盯住她，一脸“这次你要是还不选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神情。
张海龙逗了逗鹦鹉：“可要好好选啊年轻人，我带过的导演，现在可都顶起了娱乐圈的半边天。”
“像项导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虽然拿奖也不少，但跟咱们导演系正经的科班出身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个台阶的事儿。”
教办处主任忍不住对顾徭投去了怜悯了目光，这两个人，搞得他这个局外人都头大紧张了。
唉，顾徭怎么说都还是个刚进入大学的学生啊，碰到这种场面也是真难做人，太可怜啦。
顾徭仍然坐的好好的，云淡风轻的单手握杯，对两人半威胁半诱哄的话，都没什么反应。
“我本来是想报导演系……”
本来？项微祥表情闻言缓和了一些，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本来就是不选的意思么。
张海龙老神在在的叹：“年轻人年轻人，年轻啊……”
鹦鹉：“年轻！年轻！”
顾徭好笑的瞥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鹦鹉，把话说完：“我本来是想选导演系的，但尊老爱幼是咱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张海龙指了指项微祥，轻哼：“他有我大？”
“万一我今天选完，把人气出好歹那就说不清了。”顾徭意有所指的看了项微祥一眼，促狭说：“到时候碰瓷，我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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