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两人对峙
站在不远处的官家和瑞王爷：……这两小孩子怎么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太一样？难道因为长在土匪寨里所以不一样？
“百灵，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那元来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寨子的事情，也是上天无眼，玉丫头，玉丫头说过了，有咱们在，清风寨就还在，我们几个都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百灵，你决定吧。”
百灵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大家，我知道金玉是什么样子的人，她曾经还和我说，再过几年，清风寨的人就能全部改头换面做老百姓了，还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住老寨主，不要再打劫了。”
“清风寨这么好，是被我毁掉的。”
官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当初虞英来求他的时候，也曾说过，清风寨的人不是恶人，只是被逼的而已。
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件事存疑，现在也还是如此，没有见过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走，京城这么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手里还有一点银子，我们租个院子，再给孩子们找个学堂，要是不够，就找点差事补贴吧。”
“至于清风寨的事情……”
“百灵啊，我听说，这宫门口好像有个什么鼓，只要去敲就能伸冤了？要不，咱们试试？”
百灵沉默了一瞬间，摇头拒绝了：“不行，登闻鼓确实有用，但还有一个条件，平民若是想要敲登闻鼓，就得先杖责三十，不靠谱。”
“这，这。”
“而且，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纰漏？上头的皇帝高坐明堂，哪里知道底下人的事情？金玉曾经说过，当今的皇帝，仁厚有余，手段不足，还是再找别的机会吧。”
百灵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皇帝她是够不到了，但是大理寺卿却不是够不到，听说大理寺卿断案严明，手段强硬，不畏强权，现如今看来，也只有他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百灵，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皇帝怎么是我们这种人能议论的？”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啪。啪。啪。”
就在百灵的话还没有说全的时候，身后的官家忍不住了，拍着手走了出来，瑞王爷没能拦住他，也只好跟了出来，抬眼就看到百灵等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无比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你是谁？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一句话就把他们定在了不道德的耻辱柱上啊，还真是伶牙俐齿呢。
“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一个平民百姓，居然敢议论官家，还敢编排官家仁厚有余，手段不足？”
官家也其实只是想问清楚而已，只不过这种时候，当然是得先兵后礼了，这样她们才能将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嘛。
“这位郎君听错了吧？妾刚刚说的是，黄弟，黄色的黄，弟弟的弟，妾啊，有个弟弟，十分不争气，每每遇上什么人，都特别好心，可是根本分不清人的好坏，所以我评价他仁厚有余，手段不足。”
百灵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神沉了下来，这人看起来并不是个善茬，而且身上的衣衫料子，竟然比青溪县知县夫人穿的都好，即便这里是京城，恐怕也是个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我呢，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只要你将刚刚的言论再细细说与我听，我定不会对你怎样的。”
百灵对于这种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妾听不懂郎君说些什么。”
瑞王爷这个时候就来唱黑脸了。
“真是好赖不分，郎君既然想留你们一命，自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但你要是继续敷衍下去，你身边这几个孩子，可就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活泼了。”
庄小思和何海异口同声：“谁怕你！”
官家和瑞王爷：……这两个小孩真是不讨喜。
“小思小海，不许无礼！看来今天两位郎君是一定要纠缠到底了？”
瑞王爷微微一笑：“看两位的配合程度。”
百灵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办法：“你让他们离开，我单独和你说。”
百灵这点道行哪里能在官家和瑞王爷面前班门弄斧，心里的想法自然是被两个人了解的透彻。
官家点了点头，抬起了手指：“可以，但是他们两个必须留下。”
他们两个，指的正是庄小思和何海两个人，百灵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却被庄小思抢了先：“可以！让他们走！”
就连百灵都没有想到，如果这两个人只是一般的官宦子弟倒还好，如果是真正的掌权者，即便是放了他们离开，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分分钟就能给他抓回来。
百灵警惕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只是拿出了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交给了婶子，然后几人就在百灵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瑞王爷在心里暗暗感慨，还挺聪明，知道不说话才好。
不过刚刚那个小册子，怎么那么眼熟呢？
还不等瑞王爷想起来，官家就开口了：“可以说了？”
百灵谨慎地摇头：“再等等。”等他们都走远了，她才能说。
又等了片刻，百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说道：“你们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当今官家，至于为什么，从他平日里的行事就能看出来了吧？”
“朝廷之中，不论是京城中还是外放的官员，都不乏贪官或是嚣张跋扈之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是有权贵背景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打压寒门子弟，利用自己的职务肆意敛财，毫不顾忌。”
“我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却因为他身后是一个二品官员而无比放肆！我不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朝廷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为什么不查？”
听到这里，瑞王爷忍不住为官家辩解道：“这些问题错综复杂，根本不是解决一个人就能完全解决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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