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看着下方的王承恩、甘宁二人，崇祯略微沉吟看向王承恩道：“大伴啊，你跟朕多少时间了啊。”
突然被崇祯一问的王承恩不明所以，嘴上笑着回答道：“回皇爷，老奴也记不清具体时间了，陛下还是信王的的时候老奴就跟着您了，应该有三十年了吧”。
“是啊，朕潜邸之时你就跟在朕的身边了，一转眼三十多年了，朕也御极十五载了。”崇祯如同唠家常一样说道。
王承恩在一旁笑呵呵的听着崇祯讲的话，这些年自己的这位皇爷明明夙兴夜寐、呕心沥血，想做一个中兴之主。
却不知道为什么大明江山江河日下，他不明白为什么。皇爷节衣缩食，每每批阅奏折都到深夜，历朝历代哪个君王比的上。王承恩看在眼里，心痛不已。
崇祯看着王承恩跟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在旁边话锋一转大声吼道：“大伴啊，你说为什么朕明明事事亲历而为，祖宗的江山却快亡在朕的手里？”
“辽东军镇对阵阳奉阴违，整天喊着缺响缺响，九边的精锐？朕看他们就是一滩烂泥。”
“山东的刘泽清、刘良佐哪还有点官军的样子，百姓们畏官兵甚于土匪。南方的左良玉更是听调不听宣，朕让他出兵剿灭贼寇，他畏畏缩缩各种理由推脱不前。”
“还有北边建奴虎视眈眈、中原之内闯贼肆虐，南方流寇的张献忠，官军竟不能挡。”
“大伴，你告诉朕这是为什么！朕难道真是亡国之君吗？”
“朕做了一个梦，梦到太祖和皇兄，皇兄拉着朕的手将大明江山交到朕的手上，说着吾弟当为尧舜。”
“太祖指责朕三百年的大明江山就要丢于朕手啊，恨不得赐朕三尺白绫以身殉国。”本来只是打算借机敲打一下王承恩好让他独当一面的崇祯越说越激动，面目狰狞近乎癫狂。
听到一半的王承恩跟甘宁就吓得冷汗直流，全都跪倒在地。听到崇祯要三尺白绫以身殉国，王承恩更是不知疼痛的以首叩地，老泪纵横。
“咚、咚、咚.....”王承恩额头磕的血流满面。
“皇爷，您为了朝廷百姓披肝沥血，节衣缩食。这些老奴都看在眼里啊。您为大明做的已经够多了。闯贼流寇疥癣之疾加上天灾人祸才致如此啊。”王承恩连忙说道。
“大伴，不用安慰朕了，朕自己心里清楚，朕死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崇祯紧闭双目抬头以避免泪水流下。
“皇爷...圣上！万万不能如此啊”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前抱着崇祯的大腿。
见崇祯面如死灰，王承恩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皇爷，老奴知道是谁在败坏大明了。”
“嗯？”崇祯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王承恩他知道什么了。
“皇爷呕心沥血，大明却江河日下，都是那群朝臣尸位素餐，不能为皇爷分忧。”
“勋贵们不知兵事只知享乐，还有那些军镇总兵，怯敌畏战致使建奴贼寇做大。各地藩王只知索取不知道朝廷艰难、各地奸商囤货奇居。他们全都该死！”
“要不是他们皇爷定能治理好大明江山！”说完砰砰砰的向着崇祯磕头。
“哈？”还沉浸在悲伤心情中的崇祯一时没有转换过来，看着王承恩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天下除了朕这个天子，其他人全都该死一般。藩王、奸商这些崇祯都没考虑到。
一旁的甘宁看着疯狂的王承恩也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的崇祯开口说道：“大伴平身吧，这事不怨你，朕知道你忠心耿耿。”
随后朗声开口道：“传朕口谕，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提督东厂，大伴放手去做吧，朕相信你。”
“臣定当万死不辞！”接下差事的王承恩随即告退准备前往整顿东厂。
“甘百户你也一同下去吧，以后朕这宫禁安全就交给你了。”
二人告退，缓缓退至殿门时，身后又传来崇祯幽幽的声音。
“偌大的宫殿，怎么如同筛子一般，四处漏风呢....”。
已经跨出殿门半截身子的王承恩，听到话后回头发现大殿上的烛光风平浪静，瞳孔一缩，退出大殿。
殿门之外，王承恩淡漠的对着甘宁说道：“甘百户，皇爷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咱家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扭头就走。
看着王承恩跟进殿之前两种的态度，甘宁心中愈发对当今圣上恭敬，便整夜守在殿门之外。
离开大殿的王承恩来到了司礼监，心腹小太监小李子连忙上前：“恭贺老祖宗提督东厂。”说完跪在地上高喊:厂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李子，你消息倒是挺灵通，咱家刚从皇爷那里出来，直奔司礼监。消息传的比咱家走的还快”王承恩阴森森的说道。
为了拍马屁刚见到王承恩小李子就连忙磕头祝贺。
正要解释，映入眼中的王承恩满头污血，正是在大殿当中磕破的。
吓得小李子后仰在地嘴里喊着:“老祖宗饶命，是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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