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指连心，段山断掉的手掌颤抖着趴在地上，他瞪大了不似活人的右眼，诡异空洞的左眼眶渗出点点液体。
他疯了一般的嘶吼，嚎叫，整个人扭曲在一处打滚，如同一只腐烂的臭蛆。
血色激发了顾夜寒皮囊下的嗜血厉鬼，他将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抽回刀鞘的瞬间，侧脸全被飞溅的鲜血滚上猩红阴霾。
“贺一没了，我要你死的比他痛苦百倍！！！”
疯魔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顾夜寒扯着薄唇，他的轻嗤里透着股无法遏制的杀戮，低沉的嗓音也带着血淋淋的偏执。
“必死无疑的，是你！！”
“哐！！！”没等段山嘶喊出什么，顾夜寒接过晨曦递给他的高尔夫球杆。
他手掌处的青筋因暴力而迅速凸起，冰冷的球杆瞬间砸上段山拧巴抽动的脸，一片滚烫。
“呃………”
段山鼻骨完全歪在一旁，宋晨曦盯着那张完全凹陷又血肉模糊的老脸时，她眼中的兴奋渐渐扩散到双眸。
瞥到这间房内，储藏了许多残害人性命的针剂，宋晨曦在看到夜寒把球杆砸向段山的印堂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完全疯魔的状态。
阿城和沈放从耳麦中对夜寒的呼喊，他都完全没有听到。
“全都……陪葬！！！”
低沉的嗓音染了毛骨悚然的暴戾，见夜寒已经不受控的开始双肩发颤。
血色蔓延到他的双眸时，当屋内闯进来一个人影时他看都没看就“砰！”的朝那人开了枪。
段山身边的家老瞬间倒地，他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飞溅的鲜血甩至侧脸，心魔再次啃噬顾夜寒的灵魂。
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想到阿妍对自己的哭喊，“为什么就贺一回不来了？！你把他害死了，我不要你这个凶手做哥哥。”
以及阿初替自己挡刀后径直倒在他怀中，包括晨曦在受刺激后一醒来，只是看到自己就害怕到往床角缩，哭喊着说讨厌他时的无助………
万般愧疚几乎抽断了顾夜寒的脊椎骨，他在剧烈喘息后，空洞染血的双眼似乎能滑下血珠。
都是……他不好………他，谁也保护不了………
“夜寒，不要！！！！”
见夜寒举起的枪口有顶向他自己胸膛的苗头，也知道贺一的死是他的心魔，宋晨曦不顾一切的甩掉手中的空针管。
她疯了一般的用自己身体挡住发烫的枪口，并伸出手臂紧紧搂住夜寒的窄腰，清冷出尘的脸颊也完全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不要，夜寒………”
听到那声微染哭腔又熟悉的呼喊，顾夜寒失神的垂下眼眸。
他本能的将持枪的手滑下，染血的指尖也悄然离开了扳机后温柔的去轻抚了晨曦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乖，我………没事。”
血色渐渐从顾夜寒的双眸散去，寒潭般的眼底宛如荡起一层层清澈的涟漪，直到把猩红完全掩去。
此时的地狱图已然被溅上一排排斑驳的猩红，有的溅在画中恶鬼的口眼处，顺着画面留下一道道窜动的鲜血。
“呃…………”
段山体内已然被针管内的药剂腐蚀，当用右眼的眼缝儿看到宋晨曦唇角微微上扬向自己走来。
纤长好看的指节在攥紧针管后骤然将针插入他的肝脏时，他整个人都愕然的抖了几下。
“你…………”
这些不明的药剂曾注射到多少无辜人的体内，包括安浅……有太多无辜的女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想到这儿，宋晨曦眉角下压，又狠狠将针管戳挑了几十下。
“呃………啊………”
听到段山的嘶喊，她笑得越发明艳，绝美动人的脸庞一半被血色浸染，一半又隐匿在暗处。
深吸了一下空气中浓烈的铁锈味，宋晨曦似乎在享受着这场猎杀段山性命的游戏。
“原物，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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