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霜说得很小心，不说话的程志新让她感觉到了压力。
上辈子虽说没结过婚，但畅通的网络不耽误她了解一些婚姻方面的问题，哪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男人会应允？
时时看到的是被家暴的女人。
说完，徐晓霜都不敢看程志新有脸了。
正要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到程志新的靠近。
徐晓霜有些绝望的发抖！
但却没有感觉到痛！
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志新枕上了她的枕头，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还小心的怕碰到她的脖子。
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徐晓霜，下巴抵在徐晓霜的头顶说道：
“好，你把身子养好，不能，不能像大嫂一样！”
徐晓霜有些后悔，自己把他大嫂拿来说事，好像吓着他了。也好像碰到他害怕的东西了。
贴在他的胸口，入鼻的是他身上的汗味，似乎臭男人的说法在他身上对不上号。
这味道，让人觉得舒服！
耳边传来他心跳得怦怦的声音。徐晓霜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程志新抱紧了徐晓霜，用下巴磨蹭着徐晓霜的头顶：
“晓霜，我…，你没同意的话，我不会动你的。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走。我…我不动你，我就这样抱抱你就好，行不？”
徐晓霜听得出来，他也在忐忑中，他也在不安。
“嗯！”
程志新动一下，直接把徐晓霜全身都抱过来。伸腿夹住徐晓霜的腿：
“你太冷了，靠着我，暖和。睡吧。”
徐晓霜有些窘，还是一动不敢动。
程志新回头伸手又是一挥，把油灯给扇灭了。
回手还拍了拍徐晓霜身后的被子，给她拍得更贴紧一些。
黑暗中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明天，还是让娘不找枕头了，我俩就睡一个枕头也行！”
重要的事解决了，徐晓霜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就这样靠在程志新的怀里，居然很快就入睡了。
什么时候松开了抱紧自己的双手，却悄悄的抱住了程志新的腰，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暖炉好舒服！
只是，那个被本来有些激动的人还没睡着，静静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突然一只小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程志新一僵，好一会儿都不敢动，连出气都轻一点儿。
听得出来怀里平稳的呼吸，知道徐晓霜是睡着了。
程志新却有些小开心：她是靠近了自己，敢伸手抱自己了！
没有电的乡下人，天黑就该洗洗睡了。
所以，睡得很早，当然，起得也很早。
大多数的人是鸡叫第二次就醒了，差不多就是四五点的时候，特别是农家妇女，都是起得最早的。
她们起来要准备好家里的人的早饭，还要准轩好今天要做事用到的一些东西。
家境好一些的，养了点家禽家畜的，还要准备这引起畜牲的吃食。
徐晓霜却是睡到了天亮了，都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了才一下子醒了。
程志新什么时候起来的自己居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
不过，昨晚睡得真的很好，今天早上起来，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
徐晓霜穿衣服的时候，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约定，小脸儿羞得有些红，但却心中非常的踏实。
这个男人，很穷！但却值得嫁！
说到要做到，以后，自己就好好的跟他配合好，把这个家改造好。
徐晓霜出来时，看到兰兰正在帮亮亮穿鞋子。
她蹲下去帮忙道：
“兰兰，我来吧。”
亮亮的小脚虽说有点发红，摸着是热乎乎的，没有袜子，鞋虽说是棉鞋，但不知道穿过了几个孩子了，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且看不出面的颜色了，怕是没洗过。
但，有，总比光脚强一些。徐晓霜还是帮亮亮穿上去。
只是凑近一些就闻到了，亮亮身上有尿臭味：
“亮亮昨晚尿床了？”
徐晓霜问道。
亮亮低头看看自己的裆，干了，二婶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都习惯了她们被窝里的尿味道了，所以，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是有味道的。
徐晓霜叹口气，伸手捏了一下孩子的裤子，表面是干了，但这是棉裤，里面还是润的啊。
等等，这孩子昨晚是穿着棉裤睡的？
徐晓霜起身去看看他们的床上，掀开被子，一股子热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昨天给他们洗了的那几件破衣服，又被垫在床上了，而且还是湿的。
徐晓霜叹口气，把那些湿了的又拿起来，还得洗吧。不洗那床上怕是得长霉菌了。
想想，一个瞎眼的老娘带着三个这么小的孩子，能顾及着不让孩子们着凉可能都是很不容易了。
徐晓霜把尿湿的垫子拿出来，碰到程志新从厨房里出来。
“又尿床了？可能是昨晚给她们喝了汤，以后睡前都不给她们喝汤了。”
可是不给汤喝，晚上吃啥啊？
徐晓霜原本是打算今天洗一下自己那床上的被子的，现在看看这个床上，还是先洗她们这床上的吧！
程志新把早上起来做的糊糊端上了桌子，菜还是切细了的泡酸菜。
“晓霜，先吃饭吧，吃了饭再弄。”
徐晓霜看看都跑到院子里去开玩的亮亮，等一下还是给她找一个裤子换了吧，有些湿穿了总是不好的。
徐晓霜来回看看没看到程母，碰一下程志新道：
“她们阿婆呢？”
“她背着三丫头跟铁花婶赶集去了。”
呃……
这么早？
再说，她眼睛有问题，赶集什么的，还背着一个孩子呢。
“不用担心，有铁花婶在。”
也是，有铁花婶在应该是不问题的。
徐晓霜先去洗了一把脸，再倒了一点水来喝着清了一下口腔。然后才说道：
“铁花婶对你们是真的很好。”
程志新一边给两个孩子盛糊糊，一边回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当初铁花婶刚嫁我四叔时，被我那个叔奶奶搓磨了，生建设哥时，差点一尸两命。她婆婆不管，是娘救了她们娘俩，建设哥叫我娘叫干娘呢。”
说到一尸两命时，程志新又想到了昨晚的话，看看徐晓霜，伸手从盆里再给她添了些糊糊：
“多吃点，你脸都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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