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天意缘直播间，我是任珊。"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让直播间的观众能看清我身后供奉的堂单，"今晚还是老规矩，前三位有缘人免费看事，后面的随喜打卦。"
弹幕立刻刷了起来，大多是一些老粉的问候。我瞥了一眼在线人数——2378人，比平时略多一些。午夜档的灵异直播总是能吸引一些睡不着觉的猎奇者。
"今天第一位，ID'清风明月'。"我点开连麦，"请问你想看什么事？"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任仙姑，我女儿最近总是半夜惊醒，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她床边..."
我闭上眼睛，让意识沉入那片特殊的黑暗。堂单上的名字微微发亮，黄小花的气息最先靠近。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少女的卧室，床头确实站着一个模糊的红影，但不是恶灵，而是一个担忧的祖辈。
"是你过世的母亲，"我睁开眼，"她担心孙女高考压力太大，想提醒你们多关心她的情绪。在西南角烧三张黄纸，跟老人家说你们会注意，她就不会再来了。"
妇女千恩万谢地下了麦。第二位是个年轻人，问事业。我让蟒天花看了看，告诉他三个月内会有转机。
就在我准备接第三位时，一个ID"无路可逃"的账号突然刷了十个火箭，直接霸屏。我皱了皱眉，这种砸钱插队的行为并不符合直播间规矩，但礼物金额实在太大。
"无路可逃，你请讲。"我接通了连麦。
屏幕那端先是一阵电流杂音，接着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任...任仙姑，救救我...它要杀了我..."
那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我立刻坐直了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放在桌下的天蓬尺。直播间弹幕也炸开了锅。
"慢慢说，你遇到什么事了？"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我...我被缠上了..."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三个月了...它每天晚上都来...我试过找道士，找和尚...都没用...它越来越强了..."
我闭上眼睛，这次主动请蟒天花上前。当我的"天眼"透过屏幕看向对方时，差点惊叫出声——一个浑身是血的红衣女人正趴在那男人背上，惨白的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肩膀，黑发缠绕着他的脖子。更可怕的是，当我"看"过去时，那女鬼竟然缓缓转过头，对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猛地睁开眼，后背已经湿透。这不是普通的游魂野鬼，而是有百年道行的厉鬼！
直播间观众看到我脸色骤变，弹幕更加疯狂了。我强自镇定，对那男人说："这位缘主，你方便私信我你的生辰八字和住址吗？我需要详细看看。"
男人发来了私信：周建民，1975年三月初七寅时，现住辽西市老城区。
我掐指一算，心头又是一惊——这人的命格本应平顺安康，现在却被一团黑气完全笼罩，而且那黑气中泛着血色，分明是血债冤孽！
"周先生，"我压低声音，"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老物件？"
"我...我上个月回了一趟祖宅..."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就在辽西郊外的周家庄...整理一些祖上留下的东西..."
我立刻明白了。那厉鬼不是无缘无故缠上他的，而是跟着他从祖宅回来的！
"你听着，"我快速说道，"今晚不要关灯睡觉，在床头放一碗清水，里面放七粒糯米。明天一早我会联系你，这事线上解决不了，必须亲自去一趟。"
下播后，我立刻拨通了陈实的电话："喂，老陈，有急活。辽西那边出了个厉鬼缠身的案子，需要咱们跑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厉鬼？什么级别的？"
"至少百年道行，"我回忆着那个恐怖的笑容，"而且已经能对生人造成实质伤害了。事主说找过其他师傅都没用。"
"有意思。"陈实吹了声口哨，"我查查辽西周家的背景。对了，要叫上平山道士和张玉龙吗？"
"都叫上。"我斩钉截铁地说，"这次恐怕得全队出动。"
挂掉电话，我走到堂单前上了三炷香："天花、天凤、小花，明天有场硬仗要打，今晚养精蓄锐。"
堂单无风自动，我仿佛听到鳞片摩擦的细微声响。蟒家姐妹已经跃跃欲试了。
辽西市老城区的一栋旧公寓里，我们见到了周建民。开门的一瞬间，平山道士的拂尘就自动竖了起来，张玉龙的桃木剑也在剑鞘中发出嗡鸣。
周建民比视频里看起来还要憔悴——眼窝深陷，面色青白，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像是被什么勒过。更诡异的是，他的眉心处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指甲划出来的。
"进来说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公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线香混合的古怪气味。客厅墙上贴满了各式符咒，桌上摆着好几个香炉，但都积满了香灰，显然已经很久没点过了。
"这些都没用，"周建民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苦笑道，"最开始那位道长给的符还能顶一会儿，后来就..."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注意到他吐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让我看看。"黄小花走上前，双手轻轻按在周建民胸口。她的手掌泛起淡淡的金光，周建民的咳嗽立刻减轻了。
"阴气已经侵入肺腑，"黄小花皱眉道，"再拖半个月，怕是会伤及心脉。"
我拿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周建民。平山道士从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朱砂点在周建民眉心、手心、脚心。
"暂时封住你的七窍，免得阴气继续侵入。"老道士解释道。
陈实已经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周先生，你说问题是从你回祖宅开始的？能详细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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