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杭雨是个心细的经纪人。
哪怕边樾这一次工作是临时接过来的，她也在车上配了一个方便药箱，有消毒酒精，创口贴，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油之类的常用药，以防拍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李悠悠倒了一点到手上之后，意外发生了……
明明阿晚说，这个傀儡身防水防火……
但是现在……
她好像不防油。
没一会儿，李悠悠暴露在外的手和胳膊就被油沁染泛着淡淡的红色。
李悠悠：……
俞杭雨：……
“下个傀儡身的钱你出。”李悠悠也不管了，红了一只手总比之前整个鬼都是条纹的要好。
俞杭雨嗯了声：“我出。”
老板娘做傀儡身的价位她大概知道一些，她算了算存款，应该可以给悠悠置办好几生最贵的傀儡身。
“你不去看拍摄了吗？”眼看李悠悠给自己揉了十几分钟的胳膊，手腕处传来跌打油被揉开之后的灼热感，俞杭雨忍不住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没什么疼痛感了。
李悠悠摇头：“不了，我最终还是能看到成品的。”
俞杭雨只是受了个小伤，她心里难受的要死，哪里还有心情去看旁的。
也正是因此，李悠悠忽然发现，原来小鱼在她心里的位置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
至少……
她现在能排在第二。
设计第一，个人业余兴趣被排在了第二。
“小鱼，我想好了，试试吧。”李悠悠不得不直面这个现实，她也并不想一直拖着俞杭雨。
可一旦放任俞杭雨离开，李悠悠又不愿意。
与其如此，倒不如勇敢一些，试一试。
李悠悠的声音总是带着甜甜糯糯的，轻轻软软，像一团柔柔的棉花。
俞杭雨有些没回过神来一般的抬头注视着李悠悠。
若非成鬼，李悠悠怕是会面红耳赤。
“我过去总以为我会是被动的那个，被人追什么的，”她有些不自在的整理了一番头发，“没想到，竟然是反过来的。”
是她跟俞杭雨表白，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不过么……
这个滋味也不错就是了。
而这句话在俞杭雨的理解里，却是以为李悠悠怪她不够主动。
她当即捧住了李悠悠的脸，缓缓靠近。
李悠悠：？
唇与唇即将碰到的时候，车窗却被人敲响了。
俞杭雨被惊了一下，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反倒是李悠悠，她看着俞杭雨眼眸低垂，两簇晚霞缓缓浮上她的脸，又是那个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了。
“小鱼。”
俞杭雨闻声，略略抬起头。
唇上忽然传来一片冰冰凉的感觉，带着丝绒一般的柔软。
李悠悠那张未脱稚气的娃娃脸近在咫尺。
“接吻是女朋友的权力，你居然连正当行使权力都不敢。”
这个浅薄的吻一一触即分，俞杭雨听着李悠悠的哼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她拉开了车门，已经走远了。
俞杭雨抬手摸了摸唇瓣。
耳畔回响的是李悠悠同她说的那句话：“接吻是女朋友的权力。”
这个意思是……
她已经是李悠悠的女朋友了，是这个意思吧？
一向机灵的俞杭雨在这件事上有些吃不准，她下了车，快步跟上李悠悠的步法，“悠悠，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李悠悠：？
她脚步滞了一下，小声嘟哝：“果然是个笨蛋。”
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还要人怎么直白？
她也是要脸面的。
“不，不是，”俞杭雨来回走了几步，难掩喜气，“是，我是笨蛋。”
只要悠悠开心，她可以一直做一个笨蛋。
李悠悠见着俞杭雨一派雀跃的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她主动伸出了手，问她：“要牵吗？”
小樾和阿晚都是这么牵牵的，她也想体验一下。
“牵！”俞杭雨的手盖在了李悠悠的手上，五指从她的指缝中穿过。
李悠悠感知不到俞杭雨的温度，但她知道，小鱼的手一定很暖。
拍摄地换了一轮又一轮，最后一站是温泉馆。
苍星晚看着连体婴一般的经纪人和李悠悠，小声同大明星道：“你的经纪人今天红光满面的。”
边樾自然也注意到了。
那两个人像是有那么几分要掩饰的心思，偏生又完全掩饰不住，周身都泛着黏黏腻腻的胶着，粉红色的，尤其是她那对李悠悠爱得深沉的发小，眉梢的喜气都藏不住。
“大概……修成正果了？”苍星晚小声，边樾也跟着小声起来。
大明星一用气音，苍星晚就有些受不住，她当即提高了一些音量：“为什么我们要小声说话？”
她们又没有在说什么秘密？
小声说话总显得很心虚似的。
作为一个吃瓜都吃的光明正大的人，苍星晚怎么可能让自己有心虚的时候。
边樾被傲娇精的模样萌到，淡笑着捏了下她的耳垂。
上了妆的小猫，也只剩下耳朵是她可以随便揉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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