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中，一餐饭完成。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挂满灯笼的院子喜气洋洋。
饭后，段老夫人主动来牵宋北悠的手，“走，我们去院子里放烟花。”
秦书瑶附和，“我买了好多仙女棒，小舅妈，等会儿我们一块玩去。”
段郁“嗤”了一声，“仙女棒有什么意思，肯定是窜天猴刺激啊表妹。
婶，带你玩窜天猴。”
一个叫小舅妈，一个叫婶，不说还以为宋北悠和段尧已经成亲了。
叫得贼自然，听得宋北悠的嘴角抽了抽。
楼玥就陪在段老夫人的另外一侧，这些话听在她的耳中怪刺耳的。
下意识地往段尧的方向看了看。
段尧并没有跟着出来，还坐在座位上。
他似乎在打电话，应该是跟财团那边的人在讲什么重要的事。
毕竟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全年无休的人。
这一看，又被宋北悠精准无误地捕捉在眼里，让她敛下的眸光沉了沉。
依旧很快就消失不见，当做什么都不知情。
段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跟书瑶段郁年龄相仿，想玩烟花吗？”
宋北悠点点头，挺想的。
以往的除夕夜都没有机会玩烟花，只能抬头看看天上那种稍纵即逝的。
今儿个在段家老宅，有这种机会，那就试试吧。
段老夫人眼里都是宋北悠，越看越欢喜，“让段郁准备一下，等会儿好好玩。”
说完，段老夫人灵机一动，松开楼玥的手带着宋北悠到角落，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悠悠宝贝，今晚留下来可好？
就在这儿守岁吧！
你瞧你和阿尧都喝了酒，回去也不方便。
好嘛，好嘛，明天啊，我做之前给你做过的点心吃，如何？”
宋北悠被段老夫人的语气给逗笑，“好。”
原本不该留下来的，女孩子家家的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根本就不合适。
但是今晚又不同，谁叫这段家有人想要搞事情呢？那就留下来吧。
见段老夫人心情大好，宋北悠又给她叠加一份快乐，“我跟段尧住一个房间就行了。”
段老夫人一听，假牙都要给笑掉。
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北悠，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真的吗？”
这样下去抱多一个小孙子小孙女不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豪迈大笑，却又怕把宋北悠给吓跑，克制着。
宋北悠点头，“嗯，先不要声张，你知我知，给你儿子一个惊喜。”
主要是不能给楼玥知道，宋北悠想观望观望她。
看看她到底会将事情做到哪一步。
两人的声音压低很低，加上外头不断有烟花燃放，其他人并不知道段老夫人和宋北悠在讲什么。
楼玥并没有因为段老夫人突然间松开她而别扭。
转过身，朝着还在餐桌边上坐着的段尧走去。
段尧刚才确实是在打电话，大年夜的，严立还不忘来报告一点关于财团的事。
不过电话早已结束。
没有去找宋北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怪怪的，脑海中萦绕着一张奇怪的女人的脸。
这张女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楼玥。
段尧自认为自己酒量极好，千杯不醉，可这会儿的情况他解释不了。
内心深处涌出莫名的愧疚感，想扇自己一巴掌。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那么一刻缓解后，宋北悠的模样卷土重来。
这一刻，段尧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没有刚才那般沉重，好受了不少。
可惜，仅仅这么一刻，宋北悠的模样又消失。
取而代之的，又是楼玥。
段尧很抗拒自己的这种变化，起身，想要去找个水龙头给自己洗一把脸，看看会不会清醒些。
只是人刚撑着身子就要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肩膀被人在身后拍了一下，“尧哥。”
仅一声，段尧站在原地怔了怔，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去洗把脸的，这会儿全都忘光光。
楼玥见到他眼神中稍显的空洞，又看了看院子外边已经挽起窜天猴的宋北悠，紧张又雀跃道，“尧哥你是想干什么？我陪你。”
又说，“我送你回书房好不好？”
段尧没有应楼玥的话，将回书房这几个字作为执行目标。
离开餐桌，径直往客厅走，随之，又往电梯的方向走，上了电梯，按下上五楼的按键。
全程，楼玥都在身边。
楼玥全程心跳都要蹦至嗓子眼，直到这会儿电梯已经运行到一半。
她手心布满汗水，紧张的心开始了些许窃喜。
然而，眼看着电梯就要到达五楼的时候，段尧突然用瘆人的眼神看向她，“你怎么在这儿？”
楼玥沉下去的心又被吊了起来，扑通扑通地响。
强制自己必须稳住后，“你喝多了，干妈让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滚！”段尧瘆人的眼神不仅没有消失，还突然朝着楼玥低吼一声。
楼玥不明白哪个环节出错，虽有不甘，但神态淡定，“好，把你送到五楼我会立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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