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你也要去？”
凌霜被她拉着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忘问自己的问题。
“自然是要去，你忘了我昨日告诉你的，我来接你。”
颜决说着，竟然直接将凌霜扶到了他的马车上，围观的群众看着这情况，不知谁带了个头，竟然高呼了一句：“祝九殿下与未来九皇子妃永结同心。”
这一人喊，人人都跟着喊，凌霜面对着颜决只恨不得立即逃走。
可偏偏她还哪里也去不了。
“颜决，你大概应该差不多也知道，我其实喜欢的人是……”
凌霜低着头不敢去看颜决的眼睛，她怕看到那双眼睛自己会犹豫，不能把话说明白。
可谁知颜决却是蹲了下来，在她说出名字之前，轻轻抬起了她的头。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或者未来还有多久，我认定的只有你，而你亦只有我。”
他说完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凌霜的腿上，犹记得当初还在望春楼的时候，一到月圆的时候，他也会这样趴在她的腿上，她则是拍着他的背看着月亮给他讲故事。
时光静怡，即便是吃不饱，可他还是很喜欢那样的时光。
凌霜被颜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她想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缓缓将手伸到他的头上，凌霜顺了顺他的毛发，随即竟不自觉的轻拍起了他的背。
有些东西虽然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可刻入骨髓的习惯，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很快，马车来到了国子监外面。
颜决率先跳下了马车，这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凌霜走了下来。
国子监大门外，已经有不少人等在了哪里。
见凌霜一下车，众人便齐齐走了上来。
“参见九殿下，见过太学大人。”
一群大男人对着她一个小姑娘叫大人，凌霜的感觉就像是在云里，整个人都有些飘忽。
“都平身吧！”
颜决没空像平时一样去挥手，因为他的一双手都扶在了凌霜的身上。
仿佛知道凌霜的不真实感，他竟是在耳旁道：“这些人都是国子监的夫子，以后都归你管了，你可莫要在他们面前丢年才是。”
“我知道了。”
凌霜小声的回了一句，随即笑着看向众人：“各位夫子不如先带我去熟悉熟悉环境吧！”
国子监作为整个晋国的最高学府，有着单独的地界，接收的也是高官贵族的子弟。自然的，这书院的站地面积也不容小觑。
凌霜之前从未来过国子监，今日少不了要先熟悉一下地理环境，至于其他的，自然也不需要他操心。
“大人，还请随我来。”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闻言站了出来，对着凌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先一步进了书院。
颜决同凌霜走在一起，两人跟着老者很快就到了一间屋子。
“这里以后就是大人办公的地方，书院的事情不多，大人也不需要上课，没事的时候也同样可以在此休息。”
老者说着又走到了门边，继续道：“隔壁是老朽的房间，在隔壁便是另外几个夫子的住所，大人若是有事寻我们，站在门口喊一声便都能听到。”
“那课堂呢？上课在哪里上？”
凌霜对国子监最好奇的还是课堂，她很想看看古代人上课到底是怎么样的。
“大人莫急，老朽这就带你过去。”
老者说着便领着二人出了夫子的宿舍。
没走几步，三人便到了学生上课的地方。
这会儿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学生们正陆陆续续往这边走来，等到众人走到凌霜的面前，看到穿着官服的是个女子后，那些人都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季夫子。”
众人对着老者打招呼，目光却始终用打量的目光在看颜决和凌霜。
在他们眼中，这两个人简直太过于奇怪了，一人穿红衣戴面具也就算了，这女扮男装穿官服是什么鬼？
“都过来见过九殿下和新上任的太学大人。”
书院的学生，很多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能够这时候来的，也基本上都是想要考取考取功名的学子。所以对于他们的消息闭塞，季夫子一点都不好奇。
“夫子，我朝未有女子参加科举的先例，这位姑娘如何能是太学大人？”
有学生不相信，当即提出了疑问。
“怎么？官服都穿上了还不信？以前没有女子考现在就不能有是吗？”
凌霜最不喜欢这些人一脸瞧不起女人都模样，本来之前她心里还有些忐忑，可如今嘛，她得好好给这些人上一课了。
“请问这位同学，当今律法有言明女子不能科考吗？”
凌霜看着那个男学生，因为没有对方高，她干脆找了个凳子来站上去。
“当今律法虽没有严明不许女子科考，可这女子，从来都是相夫教子，跑来做官这简直有辱斯文。”
那学生说着脸上是难掩的傲气，显然，这应该是一个腐朽文臣家的子女。
“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这位同学，你到底是瞧不起谁？人生来平等，准你们男子读书做官，就只准女子守在家中是吗？那为何世家大族的男子娶妻，还要选德才兼备的女子？既然女子不用做官，那为何还要女子学这学那？”
凌霜一番话出口，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愣住了，不过很快那人又道：“女子学习自然是为了能与夫君琴瑟和鸣，讨得夫君的欢心。”
见男学生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凌霜瞬间就被气笑了。
“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不如你们男子金贵，活该成为你们的附属品？像你这样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学生，就算他日考取功名又如何，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腐朽的榆木罢了。”
太学上任第一天，站在课堂门口跟学生争辩，季夫子简直惊呆了。
“大人，注意您的身份。”
季夫子不由得提醒了一句，谁知凌霜却道：“什么身份？太学博士？身为一个女子，我难道不应该为女子说句公道话？难道季夫子也觉得女子就该是男子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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