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安指着本上的名字，“别说我，你我也随了的，一大束花呢，也值不少钱呢，天帝亲手插的。”
宋屿安看着这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本子，突然眼睛一亮，“你看这个，不也随了一大束花吗，也是两人占一个格……哎？临安，安临？”
谢徵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粉发少年在人群中极其扎眼，旁边站着一个高个的黑发男人，两人挨得很近，正在一起品尝餐桌上的小蛋糕。
“喏，他们在那呢，他们送的是一大捆棒棒糖，我回头得藏起来，不然哥哥容易偷吃。”
宋屿安：“我记得他俩，这个安临是？”
“是那个邪神的名字，”谢徵鼓着嘴说，“小情侣真腻歪，我回头要把我的名字改成言郁。”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腻歪的？让我看看还有谁，然然的一个棒棒糖，括弧，从安临手里抢的，括起来。”
两个字迹不一样，很明显是两个人写的。谢徵猜测应该是然然抢走棒棒糖后，安临想抢回来。但临安拦着不让，生闷气的邪神便只能不高兴地在本子上写下这行字，气鼓鼓地记录下她的恶行。
“这还有个药水，药水是什么？”
谢徵指着上面的文字解释说，“是陆仲景他们团队新研发的药水，好像能增进记忆力，而且没有副作用，改良版的智慧水。”
“陆仲景？”宋屿安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和他的哥哥还好吗？”
“挺好的，”谢徵说，“听说一人一鬼两兄弟在我们离开不久后就相认了，一开始是在临安还有然然他们的帮助下对话，后来陆仲景借着邪神的力量研制出一款可以和鬼魂对话的机器，现在已经是无障碍沟通了。”
宋屿安点头，看来大家过得都挺好呢。
点着点着，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转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留着长发，近乎透明的身体。
太久没见过灵异事件的宋屿安当场被吓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就已经跑开，边跑边喊：“啊啊啊胤峥，有鬼啊！”
陆伯明伸着手还在迟钝地打招呼，“你……好……唔，我又吓到他了……”
陆仲景在一旁安慰他，“没关系，他只是一时没习惯而已。”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筐摆到谢徵面前，“这个是食堂姨姨送来的小鸡腿，刚才忘了记上了。”
谢徵闻着肉香立马两眼放光：“哇！替我谢谢姨姨！”
小鸡腿旁边的位置放着一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是那群小鬼婴送来的，他们听说自己妈妈马上要参加高考，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没做完的习题送了出来。
主打一个望母成凤！
另一边，沈霁撑着脸看着郁言，“郁言哥，这个时候说这个好像不太好，但我还是想问，人妖寿命不对等，百年之后，你们要怎么办呢？”
郁言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多意外，因为他也问过谢徵。
“谢徵，要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那我就嗷的一嗓子扑到你床上，哭死我自己，”谢徵认真地说，“哥哥可记得在前面要走的慢一点啊，不然我还要跑着去追你。”
郁言说不清自己听到这话具体是什么心情，他揉着那人趴在自己腿上的头，开玩笑道，“你跟着我走，谁来给我烧钱呢？”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谢徵肯定会更改答案，改成“那我还是多活几年吧。”
没想到对方沉默几秒，闷闷地说，“其实我已经在地下存钱了。”
郁言一愣：“啊？”
“我每次给爸爸妈妈烧钱都会跟他们说好，这堆是你们的，这堆是我和哥哥的，让他们先帮我们存着……”
郁言忍不住笑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百年之后，你们要怎么办呢？”
“我不会强求他的决定，”郁言看着沈霁，轻声说，“百年之后，他要想跟着我走，那就让他来吧。”
*
明明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遍，但真正站在这个台子上时，谢徵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发抖。
昨天晚上哥哥还笑着逗他，求婚时念信哭得嗷嗷的，婚礼上念誓词，不会也要哭吧？
谢徵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我不是爱哭的人！
但当他回头看到哥哥带着白色头纱，身穿白色西装朝他走来时，眼睛还是很没有出息地流出大珍珠。
“哥哥……”
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谢徵一边擦眼泪一边想完了完了，白化了那么长时间的妆了，都给自己哭花了。
“放松些，”郁言轻声安慰道，“我在这里呢。”
“加油！”“小狼别哭啊！”几道声音在台下传来，谢徵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喊的，除了那两个爱凑热闹的哥哥姐姐，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突然蹦出的两句鼓励让他心脏稍稍落地，谢徵深呼吸一口气，拿起话筒，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念出手心纸上的结婚誓词：
“哥哥，我之前查了结婚誓词怎么写，他们都说：
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无论是快乐还是忧愁，我都永远爱着你，重视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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