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环么？”褚明焰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没错。”冯垣点头“怪不得金项钰说要我们一直向前走，只有向前走才是新的道路，一旦回头就会陷入过去的循环中。”
“上个洞穴我们回头了。“褚明焰提醒道。
“上个洞穴里面我们也没有触及到这个规则本身，这里，是成理杀了那条蛇之后的更深一层的梦境。”冯垣解释到“之前赵祈说我们昏迷在了洞穴里，是因为我们在那个洞穴里，被成理拉入了这个梦境。这个梦境并不是梦境本身的更深一层，而是属于那条蛇的。”
“这个梦境的洞穴没有出口。想要离开有两个选择，一是唤醒这条蛇，二是走出洞穴内各种可能的极限。那个叫成理的打着的应该是唤醒这条蛇的路。“
周围的黑暗似乎淡了很多，冯垣也勉勉强强能看清了一些虚影。面前的褚明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步伐，那边顺着水流留下了一个人影，正是之前摔倒在水流里的金项钰。
“我们已经陷入循环了。“褚明焰看着顺着水流流回来的金项钰平静的说。
冯垣也注意到了水中模糊的影子，只好轻松的说“那我们看来只能选择第二条路，硬走出一个出去的可能。”
“这个会有用么？”褚明焰拿出了之前赵祈塞在他口袋里面的蛇瞳。
在蛇瞳的淡绿光芒下，周围的黑暗似乎深了深，两个人只能看清光芒映照的那一小方的距离，冯垣和褚明焰低头观察这个会发光的蛇瞳。
蛇的瞳孔是一条竖纹，随着观察时间的加长，那条竖纹缓缓旋转，变成变成了一个阿拉伯数字8的形状，然后又变成了一个垂直的一。
“只有一条路的意思呗？”冯垣摆烂的说“不等我们真的走到头我们怕是就要死在这里，又或者被这个环境折磨疯了。”
“又或者是，这个蛇瞳其实是唤醒这条蛇的工具，毕竟有眼睛才能醒来么。”冯垣随口说着，褚明焰听到后抬起眼睛和他对视，冯垣自己也愣住了“赵祈她早就意识到了，所以才把这个眼睛塞给你的。”
褚明焰没有收起蛇瞳，而是直接撕下来一串布条绑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对冯垣说。
“梦境是依托于感知的，现在把视觉和听觉都封闭，应该就能走出去。“
说着，伸出手把自己和冯垣的手绑在了一起，冯垣也恍然大悟的撕下布条把眼睛严严实实的挡住。
“那听觉怎么办？“
褚明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在冯垣的耳后找准位置按了几下，冯垣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聋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觉到前面褚明焰在一直向前走。
这么走走到哪里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是走到正确的位置啊？冯垣亦步亦趋的跟着褚明焰的脚步，心里不住的想着各种问题。脚下的路并不平坦，时不时的会有石头绊的自己一个踉跄。
渐渐的冯垣找到了在这种黑暗和安静中行走的感觉，行走的越来越平稳，前面的褚明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两个人在陌生的洞穴中一刻不停的向前行走，金项钰再也没有从两个人的身边漂过。
冯垣的思绪也从之前的纷纷乱乱慢慢变成了心无旁骛，整个人十分机械的向前走着，除了基本的维持行走的平衡外，整个大脑基本放空。
直到眼前好像又出现了之前那种旋转的色彩，冯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停下了脚步，前面的褚明焰也早就停留在了原地。眼前的布条已经失去了遮挡的功能，两个人直接看到了比之前经历的更为夺目的色彩，这些色彩在互相浸染，相互缠绕着旋转，最后组成了一个色彩漩涡。
“这是什么？“冯垣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不由得发出了声音，不过听力被封住，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褚明焰都没有听到彼此的声音。
繁复瑰丽的色彩静静的旋转，不像之前看到的色彩那样让人头晕目眩，反而显得沉静悠远，这些色彩仿佛是在沉睡一样在两个人的面前盘旋。在漩涡的中心则是极致的黑色，如同深渊一般吸引着注视着它的人。
褚明焰下意识的就要走进漩涡之中，冯垣感觉到褚明焰的移动后下意识的用被绑住的手腕扯住了褚明焰，示意他不要被吸引。随后他感觉到褚明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
“走到了。“褚明焰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自己的耳朵。
冯垣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意识到眼前的布条还没有摘，才开口说到“这里会是它的眼睛么？”
“不知道，试试。”褚明焰干脆利落的拿着蛇瞳就要放在漩涡的中心。
“你等等。”冯垣扯住褚明焰的手“你不自己再考虑考虑的么？万一不是呢？”
褚明焰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一用力就把蛇瞳塞进了漩涡的中心。
一瞬间，眼前流动的各色光芒迅速转动，然后一圈圈的缩小，像是全都缩进了那个绿色的眼睛中，周围变得异常黑暗，连蛇瞳本身自带的光芒都消失不见。冯垣本能的产生了抗拒慌张的心理，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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