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睡着了，我们不要吵醒它，明天再来和它玩，好不？”莫瑶哄着瑞雪，并嗔怪地看了一眼肖璎。肖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此情，恰如世间夫妻一样，自然温暖。
瑞雪懂事地点了点头，攀上莫瑶的脖子，被她抱到了营前的空地旁。篝火已热情地燃烧着，肖璎在首席坐下，嫔妃中最为尊贵的淳昭仪陪侍身边。部落首领们纷纷在下首各自就座，与肖珞等皇亲大臣们混作一处。
那些娇艳的侍妾们完全不同于天宸帝的嫔妃，即便是在宫里被视作欠缺端庄的丽婕妤和苏良人，与她们相比，竟也成了温良谦恭的典范。侍妾们偎倚着首领，媚眼横飞，手持酒壶不住地斟酒，娇声嗲气地劝着酒。
“草原上最最英勇的格鲁达，喝了桑吉娅手中的这杯酒，您便是桑吉娅心中永远的雄鹰。”这个叫桑吉娅的女子丰满动人，头发呈微微的红色。
格鲁达便是那为首与肖璎拥抱的首领，刚与在座的其他好汉们干过一轮，终于有机会抽空关照一下身边的美人。格鲁达是个异常健壮的男人，草原上的酒又是分外地有劲，顿时勾起了他关于昨夜的联想。
格鲁达的手不老实起来，游走在桑吉娅的身上。
“哈哈，格鲁达真是勇猛无敌，这才什么时辰就想干女人了。”一个粗壮的男人端着一大碗酒走过来，他原是打算过来敬酒的，却不料目睹了格鲁达对桑吉娅的游走。
格鲁达没有着恼，反而同样哈哈大笑着说：“美酒自然要美人陪，皇上一个读书人，今天围猎都收获巨大，更何况我们这些粗人。没赶上和皇上一起围猎，只好把力气使在喝酒和玩女人上了。”
“这个女人是格鲁达新得的？以前没有见过，真是一副好身架。”粗壮的汉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跟随格鲁达一同站起的桑吉娅，对格鲁达说道。
格鲁达得意洋洋：“是夏天的时候从东边俘来的，真是草原上最有劲道的小烈马，一般人可降不了她。”
玲珑听得瞠目结舌，这些草原上的“粗人”，还真的很粗。说话很粗，行事很粗。
玲珑一想到这个，又觉得自己内心十分不健康，红着脸控制自己不往下深究。垂眼时，却见肖珞在不远处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
这该死的。望我作甚。这真是一个尴尬万分的时刻，肖珞知她身为行侍宫人，必定照应着皇上每一次对淳昭仪的宠幸，换言之，他非常明白玲珑对于男女之事的了解。这种时候的这种眼神，是别有内涵的。
玲珑将眼光移开，不敢再和肖珞对上。却听见那粗壮汉子不服气地说：“格鲁达固然勇猛无敌，可我乌尔西的女人，一个个也都是骄横着来，求饶着走。”说罢，看了看桑吉娅。
玲珑明显地感觉到那个粗壮汉子乌尔西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将桑吉娅剥光了的渴望。
“你乌尔西的女人，一旦到我们格鲁达大人的营帐里，只怕半个时辰都撑不过，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格鲁达一个手下大声地起着哄，“大家说是不是啊！”四周一阵哄笑。
天宸帝在首席坐着，只见众首领群情激昂，心中也觉得好奇，对格鲁达说道：“格鲁达大人，你的小烈马能让草原上姬妾最多的乌尔西都赞叹不已，必定是极好的人材，朕也很好奇，是什么模样？”
“桑吉娅，走到皇帝跟前去，让我们大齐的皇上也欣赏一下草原上美丽的姑娘。”格鲁达一挥手，示意桑吉娅。
桑吉娅毫不畏惧，又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大齐的皇帝和那个夜夜交欢的格鲁达有什么区别，在她眼里都是男人而已。没有低垂螓首，没有浅含笑意，她笑得像一朵最灿烂的大丽菊，踏着大步子，流星一般走到了皇帝面前。
“见过皇上。”她一拱手，大约以为这就是最尊贵的礼节，一双眼睛水汪汪地，毫不避讳地看着天宸帝。
肖璎一看，这个姑娘美倒是美，可是美得太过霸道，太过高大，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高过半头。于是客气地说道：“嗯，果然是个出众的美人，格鲁达大人真是大大的福份啊。”
格鲁达没听出来肖璎的客套，以为肖璎看上了桑吉娅，豪迈地说：“既然皇帝喜欢，今夜就让她陪伴皇帝左右。”
肖璎还没来得及推辞，隔了老远的袁青却急了，今晚明明应该是自己侍寝，这煮熟的鸭子难道就要飞了？
“哈哈，这姑娘是大人的心爱之人，朕就不夺人所好了。”肖璎婉拒着。
可格鲁达却急了，他可是一腔热情地要把最美的姑娘献给皇帝的啊，于是挺着胸膛说：“最好的东西，都是给皇帝的，最好的姑娘，也要给皇帝。”
这下完蛋，要是不收，岂不是说桑吉娅不是“最好的姑娘”，要是收了……肖璎看了看桑吉娅，吞了一下口水，这么大的块头，实在咽不下啊。心中好生后悔刚刚多嘴。
正要开口再拒绝得明显一点，那个桑吉娅却嫣然一笑，开口了：“格鲁达大人，在皇帝眼里，最好的姑娘当然是他身边的这位。你爱我这匹小野马，可皇帝却独独喜欢身边的夜明珠。”
桑吉娅明亮的眼睛望着淳昭仪。淳昭仪在她的注视之下一点没有害羞，反而微笑着迎上了她的目光。
“哈哈哈哈。”格鲁达的笑声冲淡了一瞬间的尴尬，“有道理，桑吉娅你说得有道理。皇帝身边这位……”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肖璎微笑着回答：“淳昭仪，她是朕的昭仪。”
“哈哈，淳昭仪。淳昭仪比草原上最美的月色更加皎洁，更加神圣！”这马屁拍得，倒也相当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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