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下的，是云书果的果核。
云书果灵力温和厚重，能将丹药的灵力封好。
但鲜少有人知果核的灵力也不弱，它以暴虐凶悍难以炼化而被丹修弃置。
但凌月迟知道，这颗果核不但有封护的效果，暴虐的灵力在我君炎炼化下，也会变成纯净的灵力。
这也是最好强行提升实力的丹药！
能让她在极短时间，达到实力巅峰！！
感受到久违的灵力充盈，她长剑出鞘，指暮雨柔。
长时间未见天日，月华剑在她手中铮铮作响。
“小师妹，可敢应我？！”
凌月迟一袭黑衣，白色的流云暗纹衬得她飘逸脱俗，衣摆随风而动，雪白的剑身将眸光染色。
她如同画作里的水墨梅枝，傲然张扬。
是暮雨柔提醒了她。
是啊，禁术可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内丹破碎的。
上一世的暮雨柔三年后才灵力尽失，她肯定早早的修炼禁术，那么暮雨柔啊——
你该怎么赢？！
“我……”
暮雨若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攥着剑柄，她甚至连拔剑的勇气都没。
凌月迟为什么会知道她修炼禁术？！
这不可能！
修士发誓带有契约性质，如果她遵循还好，但如果违背誓言，即便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将来也会成为她的梦魇。
在她最需要突破的时候化作心魔，把她拉入沼泽！
她绝对不能同意！
暮雨柔的沉默使得台下的弟子窃窃私语起来。
“小师妹为什么不答应啊？这可是金元丹哎？”
“小师妹就是太好了，她可能不想拿走大师姐最后的丹药吧？”
“该不会小师妹，修炼了禁术吧？！”
此话一出，弟子们讨论的声音越加大起来。
“这么说，小师妹好像刚入外门没多久，就进入内门了吧！”
“是啊是啊，我当时还稀奇了，为什么小师妹修炼得那么快，就算是最快入内门的弟子，也用了一个月！”
“小师妹好像仅仅三天就入了内门！你这么说，细思极恐……”
“难道小师妹和大师姐都修炼了禁术，小师妹在贼喊抓贼！？”
……
“我……我……”
暮雨柔声音断断续续地，不成句子。
“同意她吧，雨柔。”百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的声音很轻，在暮雨柔耳朵里，却仿佛晴天霹雳。
“师兄，难道你也觉得我会修炼禁术？！”暮雨柔失控地大喊。
“雨柔，我相信你。”百玟毫不忌讳地握住她的手，秋波般的眸子让人看不清眼底，“正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想你答应。”
白玟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凌月迟不会修炼禁术，他是清楚的。
可当他看到凌月迟的眼神，他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一股凌月迟不会再爱他的错觉，爬满了全身。
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那就说得通了。
如果凌月迟不再爱他，她确实可能因绝望走向自我消减的道路。
那么她修炼禁术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既然如此，赌约一定是暮雨柔赢，金元丹也一定是小师妹的，假如小师妹拥有了高阶丹药，能用丹药护体，那他就能拿回暖玉了。
如果是凌月迟赢，那就说明她还爱他，那他也能继续向凌月迟要温润身体的丹药，虽然效果没有暖玉好，但至少不会因病痛而痛苦。
白玟心里这么想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小师妹输了需要发毒誓，而凌月迟输了，要交出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金元丹。
“……”
暮雨柔脸色几番变化，手脚冰凉，她一把抽出手。
她修炼禁术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凌月迟更不可能知道！
不对，暮雨柔深吸一口气。
昨天她偷偷地把碎成两半的测灵石拿走。
在拍卖行里，她趁上厕所的间隙交给了一个炼器的修士查看。
“测灵石绝对没有检测到一丝灵力。”对方斩钉截铁，“而且你看，裂纹开始的地方有一块被灼烧的痕迹，这法器是人为破坏的，很可能是用的爆破丹！”
能够做到破坏法器的人，只有站在那里的凌月迟。
她如果有灵力，不可能会去破坏测灵石！
广场上，暮雨自信满满地勾起唇角。
是她被凌月迟的打赌弄得自乱阵脚了。
大师姐毫无疑问地修炼了禁术，反过来想，凌月迟不过是最后无计可施，想要虚张声势拉她下水罢了。
想到这，她看向凌月迟。
高处的风吹动衣摆，大师姐的剑就像她的心，未动丝毫。
朝阳逐渐升起，晨光打在侧脸，犹如云雾中的金色流光，让人不敢直视。
光辉下，凌月迟的眼瞳清冷，好像确认她不会接取赌约，溢满了讥讽和怜悯。
怜悯？
暮雨柔用手捂住脸，她突然很想笑。
掌心下，她那柔弱的五官，像是多年没笑过所以随意发挥，组合出一个极度扭曲狂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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