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呢……”
发红的指骨颤抖着在晕开的雨水里翻找，眸子猩红的帝王渐渐被绝望笼罩。
贺凌带头暗卫快速解决完刺客，尸体遍地，血水立刻冲刷了雨水。
胸口还在滴血，帝王跪在地上，惶然无措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暗卫自觉退开，不敢去触碰主上的绝望。
“夫君……”
雨点砸落的声音，小姑娘虚弱缥缈的声音，帝王慢腾腾地抬眸，猩红眼底绝望横生。
尊贵的帝王狼狈不堪，鸦黑色长袍沾满血迹，一步一步朝着屋檐下的小姑娘爬去。
经过之处，留下的血色都会加深。
像是徒步走了十万里，虔诚忠实的信徒才来到信仰门前，神色惶然疮痍。
“夫君……”
娇弱的指尖碰到雨水，帝王受惊一般，慌乱抬手想替小姑娘抹去，却下意识地忘记了自己满身的污秽，伸出的手用力克制收回，额角散落着被打湿的头发。
低哑的声音用力克制着颤抖，帝王舍不得后退，只能小心翼翼地上前，狭长的眸子灰白绝望：
“商商，夫君好没用，夫君把解药弄丢了……”
心口茫然无措，被嚯开的口子嗖嗖闯入冷风：
“你等等夫君好不好，夫君再去给你寻药，你给夫君一点时间好不好……”
声声泣血滴泪，每一句都染上卑微的乞求。
“夫君，不哭……”
低软声音虚弱，却是小心翼翼地在安抚，脱力靠在春秋怀里的小姑娘，努力朝着帝王靠近。
“商商乖，夫君身上脏……”
闪躲的动作僵在原地，怀里砸进来一个娇软的小姑娘，娇嫩脆弱的指头倔强地攥住帝王湿漉漉的领口，鼻息间的血腥味夹杂着雨水中混杂的泥土味让人几欲作呕。
商晚却是仰头蹭了蹭帝王冰冷的脸颊，颤抖的指尖碰到流血不止的伤口，水蒙蒙的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夫君吹吹。”
冰凉的唇瓣小心翼翼贴上伤口，脸颊滑落的泪珠滚烫，将他珍重捧在心尖儿上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可帝王却绝望得想要落泪。
“夫君，我其实，很爱很爱夫君，可我不想让夫君因为我被人牵制，夫君是天之骄子，不能因为我跌落神坛。”
指腹的余热轻轻掠过，帝王猩红着眸子抱紧怀里气息渐弱的小姑娘，张合的唇瓣发不出任何声音。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100％！”
“叮咚！碎片已收集，请宿主准备脱离位面！”
指腹碰到帝王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商晚没有任何波动，放任眼底的心疼暴露：
“我是个坏人，害得夫君这么难过，夫君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颤抖的神色是被害怕讨厌的小心翼翼，帝王失声只能不断摇头，颤抖的身躯被一点一点压弯。
“夫君，平安符，我绣好了，但是好可惜，我不能亲眼看着夫君戴着我亲手绣的平安符成为受万人敬仰的一代明君了。”
“商商，不能再继续保护夫君了……”
冰凉柔软的唇瓣贴上帝王颤抖的下颚，眼尾滚烫的泪珠滑落——
失了力气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疲惫而决绝地下坠。
帝王猩红的眼底一点一点瞪大，血泪滴落，压抑在吼间的声音破碎沙哑，绝望而惨烈：
“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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