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继续道：“我记得那天他撞破我和秀秀的事情之后，一通发脾气。再然后秀秀被他气跑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讽刺的神情挂在脸上，低着头的她用指尖在自己的手背画圈：“后来我就听说秀秀在那天离开我家之后跳楼了。”
她在胡俊康记忆里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
鬼魂的记忆确实能作假，但会真假掺半。
对于秦楚的说辞，梁溪选择信一半。
杨霁野睫毛微颤，他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事情。
“秦楚，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你丈夫的记忆我看过。”梁溪上前，“你说是胡俊康把吕敏秀推下楼，我看见的是你出去的时候是吕敏秀自己跳的楼，再然后胡俊康赶来。”
秦楚：“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的？梁小姐，你一口一个胡俊康，是真的能看到鬼，还是听说了什么八卦要来讹我？”
自己隐藏的秘密已被发现，秦楚破罐子破摔：“我既然敢把你们带到这里就说明我不怕你们。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坦诚布公？”
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鬼，为什么秀秀不来找她？
秦楚对于鬼神之说一概不信。
讲不听，那用行动证明。
梁溪再一次拿出那瓶牛眼泪：“试试？”
秦楚冷笑，伸手接过牛眼泪后滴入眼睛。
异物滴入眼球她略微不舒服，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
再睁开眼，她觉得周围好像有了一点变化，可却说不出变化在哪里。
“所以呢？”
胡俊康出声：“你这什么牛眼泪是假的吧？为什么她没有反应？”
秦楚耳朵微动，她好像听到了胡俊康的声音？
视线逐渐移动，最后定在梁溪手里捏着的透明玻璃瓶，一个缩小版的胡俊康就被困在瓶内。
世界上真的有鬼！
秦楚先是一惊，随即挪开视线：“梁小姐，玩笑差不多就得了。我带你进来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信鬼神，更不怕鬼神。这次我就算了，下一次你们再做出诸如此类的事情来，我可要请保安了。”
屋内温度越来越低，梁溪鼻子痒痒的，“阿嚏”一声就打了个喷嚏。
在她打喷嚏的同时，没关上的房门“啪”的一声关紧，再然后一个四肢曲折，头搭在肩上的女鬼的穿过门板，从门口爬来。
秦楚眼睛瞪大：“秀……秀秀……秀秀！！！”
胡俊康也很惊讶，死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帮……帮我……”女鬼，即吕敏秀再次念叨上次说的话。
她爬的极其艰难，拉耸于身后的身体与地面接触，所过之处留下长长的血迹。
梁溪上前的同时把装着胡俊康灵魂的玻璃瓶揣进包里：“帮你什么？”
“帮……帮帮……帮帮我……”
梁溪加快脚步，手指点在吕敏秀眉心，正要闭眼探寻其中记忆，下一秒吕敏秀又消失了。
“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上次她还没来得及接触，这一次接触到却没来得及探寻。
是谁把她困住，又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两次求救？
秦楚被吓的双膝跪地，秀秀回来了……
秀秀居然回来了……
“秦女士怎么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梁溪抿唇笑着把她扶了起来。
秦楚脸色苍白：“太冷，腿脚冻僵我站不稳。”
“是吗？”
是牛眼泪起了效果，但她嘴硬不承认，以至于下一秒吕敏秀出现的时候被吓的腿软吧？
梁溪也没拆穿她，“既然我们已经了解完想知道的事情，日后也不会叨扰秦女士。”
她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一步。
梁溪现在能确定这屋子里有两个鬼。
一个是因为尸体被泡在酒缸的而成为地缚灵的胡俊康；还有一个是因为坠楼而亡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吕敏秀。
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梁溪不确定，唯一能肯定的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不止眼前所见，还有更多。
然而，她和杨霁野也不是警察。
有心无力。
帮秦楚抓住胡俊康就好，省得这男鬼去骚扰人小孩，让小孩担心受怕。
秦楚见识到吕敏秀是确确实实回来后自然不会让梁溪离开，“你……”
话没说完，杨霁野将其打断：“秦女士再会。”
语毕，两人兀自开了门，出了这栋房子。
秦楚蹲在地板害怕极了，这里阴沉沉的，灯都没开。
一片黑漆漆的世界中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还有诸多非人类的东西隐藏在黑暗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秀秀啊秀秀，你怎么会回来了呢？
你怎么可以回来！
起身，站起。
秦楚走到储酒室尽头的酒架，把它挪开后有一个隐蔽的被隐藏起来的地下室。
当初购买这栋房子的时候，她就把楼下的房子也给买了下来，而这地下室则是六楼的房子改造的。
扶着楼梯下去，抵达一个满是红光的房内。
墙上挂着的是吕敏秀的遗照，在照片底下放着溢满香灰的香炉，想必祭拜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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