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洵等人听到太傅的话，主动拱手回避，令也摇晃酒壶，带着自己两个妹妹上街去找酒喝。
齐言见到太傅竟然这般主动，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还是第一个主动要来我养老院的老登。”
太傅：？
不是，哥们儿！
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聊聊，怎么就快进到我要去你养老院了？
你数学老师没教过你，要有一个过程的吗？
齐言可不管太傅心中所想，上前大咧咧搭住对方肩膀：
“你也是个大人物了，再加上如此主动，我看在老魏的面子上，给你打个十五折，不必谢我。”
太傅到嘴边的脏话强行咽下去。
他抬手拍开齐言的狗爪子，努力保持心态平和，说道：
“我暂时还不准备退休，这次是有正经事与你交谈。”
齐言指着自己好笑道：“我这个人都不是正经人，你能跟我谈什么正经事？”
太傅：“……”
他明白，自己是真遇见狠人了。
齐言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齐言阁下，请不要说笑了。”太傅极力保持自己思路不崩，“我其实一直对你之前那句话很在意。”
“什么话？”
“你说望时限不多了？”
“你看，这不就误会了。”齐言拍了拍手，而后两手一摊，“我就是用谜语吓唬吓唬岁老二，所以说，谜语人真的是太罪恶了。
我只是说岁老二想要学习我的话，他要没那个时间了，又没有真的断言他会死……再退一步，他快要死的时候，我看在其他岁兽代理人的面子上，还是会尽力保一下的。”
太傅努力吸收齐言这番话中代表的含义。
他再次发问：“你为何要收集这些岁兽代理人？
对于你的布局，能否向在下透露一二，也好让炎国避免与你所行之事发生冲突。”
“你们真的很怪哎。”
齐言忍不住露出‘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我就是找一只巨兽，顺路收集一些帅哥美女，这也叫布局？”
见齐言不准备说，太傅退而求其次：
“接下来的玉门之行，我可以代表大炎替你解决那只巨兽，但我希望你不要在玉门出手。”
“还有这种好事？”
太傅神情严肃地摇摇头：“我此举并非完全为了帮你，也是在提防望在暗处借机更深入的学习你。
他很执着，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警告就此罢休，也请你不要太过大意，望目前所表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有意学习各项技艺。”
“听上去蛮励志的。”
齐言对此毫不在意。
望若是真能把他这点本事学去，早就不用研究对岁兽取而代之了，而是直接振臂高呼‘我不吃牛肉’来的更简单。
太傅双手负在身后，知晓齐言这是没听进去。
对此他也毫无办法，只能抬头望天，欣赏早晨清澈的天空来舒缓心情。
努力平复好自己心底的焦虑后，太傅收回视线：
“年夕令三姐妹，你若是真想带回罗德岛，我不会阻止，也无力阻止，但司岁台需要安排人手在罗德岛负责监视她们。”
“左乐就不错。”齐言提议道。
“嗯。”
太傅随口应下，又道：“如果炎国有需求，还是会与她们接触并达成交易，这点我要先行告知。”
齐言听到这话，被气得一乐：
“你们这些家伙，也就仗着三姐妹好说话，才敢这样蹬鼻子上脸，若不是她们对炎国还算有些好感，早就在你们的压榨和排外下造反了。”
“对炎国有好感吗？”
太傅明显不太赞同：“这些代理人的好感，并非对炎国，而是对她们自身接触到的那些人。”
“这时候又把百姓跟炎国神圣切割了？”齐言嘲弄道。
“非也。”太傅无视齐言话语间的嘲讽，淡淡道，“在我看来，百姓属于炎国，但炎国不只有这些百姓。
代理人们与如今炎国的一些人结下情谊，愿意对炎国报以友善态度，但百年后，千年后呢？
当代理人们恍然回神，发现周围早已物是人非，代理人们还会在意炎国吗？”
“你想的还挺远。”
“因为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因为我是炎国太傅。”
太傅直视着齐言的双眼：“其实我对你的态度也是如此，你如今因为魏彦吾，因为林舸瑞，因为陈晖洁这些人，对炎国还算友善。
可是当这些人随着时间流转而离去，你又会对炎国继续抱有什么态度？
再延伸一些，你与罗德岛的接触，在我看来也是因为人，而非罗德岛本身，当罗德岛上那些你所熟悉的人离去，你还会继续留在罗德岛吗？”
齐言的神情渐渐沉静，算不上恼怒，却也没了平日的嘻嘻哈哈。
太傅知晓自己触及了齐言心中不喜，却并不准备改口。
“老登，你似乎对炎国没什么自信。”齐言淡淡道，“现在的炎国百姓能与代理人们交好，以后的人就不行了？”
“人，总会变得，我们的精神一代代传递下去，终究会不断迭代，而你们这些在岁月变迁中不朽的存在，我无法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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