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在哄孩子睡觉，语气很轻柔，手在对方冰冷僵硬的脸上拍了拍。
一颗眼珠子被拍了出来，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疯子嗤笑一声，随便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直接对着那只黑洞洞的眼睛里捅了进去，
直到木棍把他的后脑勺捅穿，把对方空洞的眼睛填满，疯子才算满意的收回手。
“终于完整了。”
系统:“……”
商人！商人你快醒醒啊！！
我顶不住啦！！你快醒醒管管疯子啊！！
疯子杀了不少人，心里舒服了不少，长时间沉睡让他的骨头都仿佛在紧绷，杀了这么多人好像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他又找回了以前的手感。
疯子似乎有了闲聊的兴致，他翘起二郎腿，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饶有趣味道:“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乌鸦？好难听啊。”
001哭哭啼啼的:“不是我取的……宿主随便找的名字……”
“真敷衍。”疯子敷衍了他一句，“看来你的好宿主也不是那么喜欢你，名字都不怎么重视，这可是你第一个正经名字。”
001尝试辩解:“那时候才刚认识……”
“这和我有有关系吗？傻孩子。”疯子轻笑出声，“这能打消我想杀他的念头吗？001。”
系统瞬间磕巴了，着急忙慌道:“你想做什么？恩将仇报吗？能量都是宿主赚的，你不能……”
看着疯子无所谓的脸色，系统知道这道德绑架是行不通了，心里疯狂运转着改变疯子主意的办法。
除了商人谁都没能力改变疯子的念头，哪怕他就是一个一时兴起……
可商人不在……
对……商人！
“你、你不觉得……宿主和商人很像吗？”系统尝试去观察疯子的脸色，果然看到他顿了一下，心里大呼有戏。
“其实不止我觉得，你也觉得他像，不然当初第一次见面，你至少打断宿主三根骨头，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就揭过去了……见一面就回去睡觉，怎么都不是你的作风……”
对于疯子，系统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这么一说他就觉得自己有底，语气都变得自信了。
“很像吧？不是脸，是其他方面，行为习惯，语气态度，都很像商人。”
“你当初是想杀了他，或者重伤他，可是最后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见一面就回去睡觉了，这太奇怪了，你看到他，想到商人了？”
疯子沉默了一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随后低笑出声:“变聪明了。”
无法否认，疯子确实因为移情放了白奕一马。
一觉醒来，儿子变闺女，还被没见过一面的猪拱了，以疯子的性格都想当场阉割掉白奕。
当初他站在树上，准备踢馆踹门把扮演者的骨头抽掉几根，就从窗外看到那个站在饮水机旁边挽着袖子喝水的白奕。
一瞬间，沸腾滔天的杀意被彻底浇灭，一种莫名的喜爱在心底发酵，让他拿不动手里的刀。
拿不动干脆就不拿了，空着手也行，不抽骨头了，打断几根吧。
试探过白奕后疯子正想动手，就被白奕给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一翻，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感觉……可太熟悉了。
被这么辱骂，疯子想着，他应该把这个人的灵魂泯灭，可是心里生不出一点气，还有点想笑的愉悦感。
这调调，这语气，这冷嘲热讽，跟商人先生在生气一样，这种生气让疯子熟悉，因为他无数次感受过。
最后的火苗都被白奕给浇得干干净净，疯子一点气都不复存在。
别说，系统捏住了疯子的软肋，刚刚还兴致勃勃想要搞事的疯子被这么一提醒，连最喜欢的搞事都没兴趣了。
“真是聪明了？”疯子伸出手，把小光团抓了出来，用力的揉捏了几下，恶劣的把他扔地上弹了弹。
“这么喜欢你的宿主？胆子也长了不少。”
刚刚壮着胆子在老虎头上拔毛，001这会儿怂得一批，不敢吭一句，任打任骂绝不说一句话。
直到疯子玩的不耐烦了，一脚踩上了他，在地上搓了搓，把小光团踩搓得变形。
他声音还是轻柔，可是眼眸冷了下去，道:“说话。”
001忍着恐惧，抖着声音道:“是喜欢宿主……可是，我、我最喜欢你了。”
疯子脸上绽开一个笑颜，刚还在虐待系统的人又变得温柔体贴，把小光团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灰土和鲜血，还嗔道:“别在地上玩，容易弄脏身子。”
好像刚刚把001踩在脚下的人不是他一样。
系统早就习惯了他的神经病，被调教的半点怨言都没有，缩着脖子等疯子想起商人。
只要疯子想商人了，肯定就不愿意在外面踢馆杀人搞事，会乖乖回去继续睡觉，001有这个自信心，只要熬过这一小段折磨时间他就自由了。
疯子凉凉的看他，声音很轻:“你在想，只要我想商人先生，就会回去睡觉？”
系统:“！！！”
“没有，我我我……”
疯子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示意系统噤声:“我知道你想反驳，现在请闭嘴，好吗？”
001闭上了嘴。
疯子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偏头笑看着他，笑容诡异渗人。
“你成功了，我确实是想他，继续回去和商人先生睡觉，等他清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商人先生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这很好。毕竟商人先生还欠一句我爱你不肯说，我向他讨要了那么多年，之前又快死一次了，他也该说了。”
“可是001，我最讨厌你虚伪的哄骗，所以一个小教训是不可避免的。”
他打了个响指，一缕火苗在指尖跳跃，他把火苗扔到尸山上，火苗瞬间升高，有了生命似的开始攀爬在尸体上，火焰舔舐着尸身，逐渐把他们烧焦。
疯子背对着熊熊大火，含笑的眼珠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
“这个教训，让最爱你的扮演者承担，是理所应当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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