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落的白雾如同人马的呼吸，和清晨的微光交织在一起。
房间内，北瑶枫叶脸色发白，揉着太阳穴：
“唔.......头好痛。”
不管在哪个年代，宿醉都不是一个好习惯，不仅为自己带来痛苦，更将痛苦赋予他人......
比如某个五好青年。
“多喝点水吧。”
夜明宇将托盘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枫叶接过玻璃杯，水被“咕咚咕咚”地吞了下去，放回杯子，犹豫着问：
“我昨天喝酒了？”
“喝了不少，最后我把你背回来的。”夜明宇面无表情。
因为他不知道此刻该作何感想。
占了便宜而得意洋洋？初吻等价交换后的心安理得？
各种思绪像乱麻彼此纠缠，理不清道不明。
夜明宇最终意识到这个事实：我的心乱了。
“今天枫叶你好好休息吧，对了，问一下...你真的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
北瑶枫叶缩进被子里，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什么，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
夜明宇又端起托盘，身影消失在侧门，饮水机前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能感受到来自北瑶的视线，即使是附魔过的承重墙都挡不住。
北瑶枫叶又喝了几杯水，头痛才得以缓解，恢复了以往瓷娃娃的表情。
明明昨天喝醉后也很可爱的......夜明宇冒出这种想法。
随后他心中惊惧。
突然想起了她虽然看着是女生，但本质上是自己的“好兄弟”。
连忙转过身掐了下大腿内侧，疼痛刺激着神经打破所有幻想。
过了两个小时，北瑶枫叶再度沉沉地睡去。
夜明宇也从屋子里出来，今天为了照顾她，特地推掉了游戏公会开荒的任务。
而耶耶子则去了监察局，和路小西处理神器失窃的任务。
一时也有些无聊。
他躺在房间内冰凉的地板上，扫着新买的漫画。
十一点的时候。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陌生的号码。
夜明宇思考了几秒，选择接通，电话中传来大大咧咧的声音：
“夜兄，昨晚过得如何？告诉你，我差点被人劈了！”
“你陈不剑被劈，和我夜明宇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把北瑶小姐带走，结果祝酒没祝成，然后又有精灵族大使来访，人也没见到，当时礼物就拿在人家手里，场面别提有多尴尬。”
“然后？”
“然后......刚回去这事就被我爹知道，他骂我只会变戏法，耽误正事，气得用四十米长的大砍刀砍我脖子。”
四十米......
真不愧是剑圣世家，长度不可小觑。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现在心情有些乱。”
“咋地了，夜兄？”
“嗯，也不是大事，就是差点和神灵搞基。”
“惊！等等，你说清楚些，神灵...搞基？要素过多，信息量有点大。”
声音过大，夜明宇急忙扬声器关掉，才将手机贴到耳旁缓缓说：
“听说过太阳鸟吗？”
“黎明之神......这个当然知道，已经是旧神了吧，祂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你死了人家都不会死？”
“这我就不懂了，既然是黎明神，搞基从何说起？”
“神夺走了我的初吻，而且还想更近一步。”
“但……”
陈不剑坐在电脑椅上，脚蹬着桌子，转了一圈说：“那是位女神啊。”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沉默。
安静得吓人。
陈不剑赶紧移开手机瞅了瞅，发现没有挂断，担忧地叫了几声：
“喂，喂，人呢？还在吗？”
良久后。
“我在，你刚刚说...太阳鸟是女神？”
“是啊，执掌黎明的多半都是女神吧，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话音刚落。
电话从夜明宇手中滑下，他一动不动，手机砸在地上，也没有顾及。
“喂、喂！夜兄，你还好吗......”
夜明宇弯腰捡起手机，点了点挂断，陈不剑聒噪的声音在房间内消失。
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红光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跳动。
火苗映在夜明宇眼中，衬出了漆黑如永夜的瞳孔。
北瑶枫叶前世是女的？
我一直以为她是好兄弟来着......
你看，世界就是喜欢说谎的垃圾，对各种不诚实的人说着不诚实的话，所以这又算什么呢？
到底谁在骗谁？
哪边是真的？哪边是假的？
现在才知道，又算什么？
太不公平了。
......
夜明宇还是动摇了。
从这以后，他就不再允许北瑶枫叶夜袭。
但对于这个陪伴过自己很久的女生，心底也渐渐升起别样的情感。
多少有点特殊对待的意思。
耶耶子又蠢又萌，看不明白。
路小西也不太聪明，无法理解其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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