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欢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漪雯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漪雯和姑娘说这些，只是想提醒姑娘，顾家身为第一世家，就是皇室也得对其礼让三分，姑娘您万万不可与其起冲突。”
顾言欢将口中的东西咽下，擦了擦嘴，“既然春风阁的姑娘都被招揽走了，为何你还呆着？凭着你的容貌，想来百花楼不可能不动那心思。”
顾言欢这一问，似乎直接问到了致命的地方，漪雯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来，“我是妈妈收养的，虽然也是楼里的姑娘，却也被妈妈认作女儿，日后是要给妈妈养老送终的。”
若是此时坐在她面前的是旁人，怕是要好好安慰她一番了，可惜此时坐在她面前的是顾言欢。
顾言欢笑了笑，“她收养你，你给她养老送终不是合情合理？”
漪雯拽了拽手中的帕子，迟疑了一会，才见她突然跪在地上，“请姑娘救救漪雯。”
“救你？”顾言欢挑了挑眉，觉得这位漪雯当真有点意思，“我瞧着王妈妈对你似乎不错，甚至还允了你卖艺不卖身。”
她素来喜欢欣赏美人，也只愿意解剖长得漂亮的尸体，而这些年她解剖过的漂亮的尸体不知几何，却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一具尸体的容貌比得上眼前的这位漪雯。
有这样出色的容貌，却置身在青楼这样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恩客恨不得一掷千金买她一夜了。
若是王妈妈乐意，早不知道要将她的一夜拍卖多少次了。偏偏王妈妈还允了她卖艺不卖身，可想而知对其当真是不错了。
而如今看着，倒像是王妈妈委屈了她。
“王妈妈待我是不错，只是我只要在她身边一日，我就要卖笑于他人一日。我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所以……”漪雯欲言又止。
“所以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觉得我买这春风阁做的就不是卖笑的生意？”顾言欢似笑非笑地看着漪雯。
“我说起顾府的时候，姑娘一点都不惧，我以为姑娘您能帮我。”漪雯拽紧手中的帕子，委屈地看着顾言欢。
“就算我能，我为何要帮你？这天下可没有白掉馅饼的事情。”
闻言，漪雯咬了咬牙，对着顾言欢直接磕了一个头，“只要姑娘能帮我，但凭姑娘吩咐。”
“但凭我吩咐，我吩咐你继续卖笑，你也肯？”
就见漪雯的身子明显地一僵，顾言欢嘲讽地笑了一下，“别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什么都不肯付出，还想得到，那是痴人做梦。”
“姑娘，我……”
漪雯觉得委屈，她确实是想借着顾言欢的手从王妈妈身边离开，只是她也不是不想付出，可若是让她继续卖笑，那和待在王妈妈身边有何区别？
而且……
她虽然是青楼的女子，但素来也被人伺候惯了，所以也说不出为奴为婢这样的话来。
顾言欢扫了漪雯一眼，漫不经心道：“听闻顾府出了一位宠冠六宫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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