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会注意。”
梁泉慢条斯理夹着一筷子面条，纸人趴在竹筒上抱着筷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梁泉。
“哼。”这个冷哼声倒是彘发自内心的了，“你倒是对他们寄予厚望。”
……
“寄予厚望”的估士和夏山人挤蓉站在河岸边。
估士在被不知道第几次踩到脚后，抬头查看了下四周，然后迅速选定了一棵树，搓了搓手就爬上去了。
夏山没想到会有这办法，看着估士一溜烟儿消失在他眼前，愣了几息后，也寻了个隔壁爬上去。
爬到树上后，果然看得更高更远。
旁边正挨着的人看着这两饶动作，喊了一句，“在上面感觉如何？”
估士丢了一句下去，“一览无遗。”然后又接连了好些花来引诱他们。
附近的行人纷纷意动，看他们两人如此简单，当即也开始了爬树大计。
夏山没理会那些屡败屡战的爬树者，梗着脖子眺望着河面上的画面，刚才的载歌载舞已经过去，眼下是集市开始的时间。
大不一的船只都被用绳子连接起来，然后又在底下加固，这样一来，人踩在上面只会有微微摇晃的感觉，并不会导致落水。
一会儿后，估士显然没了乐趣，道，“我们走吧？”
他看够了其他人爬树的乐子，那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热回过神来，可要闹出事来。这里人这么多，还是早走为妙。
夏山根本没注意到估士挑拨人爬树的事情，指着外面围着那一圈不动的画舫道，“那些是什么？”
要这靠近岸边连片的船只就是集市的地点，那外面围着的那圈是什么？每只画舫都很是精美，看着又不像是普通人家。
夏山比估士较为注意场面上的事情，半晌后招手示意隔壁树上的估士，“你有没有看到那些人手上的花？”
每一个进入集市的人手上都会带着一朵花，然后在不同的画舫上，都能看到这些花的影子。
随着夏山的话落下，他们两人正好听到下面有人道，“今年是李员外家的女儿厉害，还是张老板的姑娘更胜一筹？”
“我觉得是李员外家的。”
“不不，你看着没，张家船上的花比别的都多。”
赫然是一场比试般。
估士冲着夏山耸肩，打算离开这里，还不如进入集市去看看热闹。夏山也是这么想的，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便打算下树，却在回头的那一瞬似乎看到了什么。
夏山单手扶着树干揉了揉眼睛，然后才又抬头看着外面，他疑惑地看着河岸上，直到估士叫他下来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后一跃而下。
看估士上树简单而被忽悠的人原本想靠近，但随着夏山那矫健的姿态和不知为何冰冷的脸色，倒是让他们心里发毛，脸上讪讪，兴意阑珊后也没再靠近。
“你怎么了？”估士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同。
夏山道，“你看到河岸上的红灯笼吗？”
“那一圈？”估士伸手指了指那围着集市一圈的红灯笼。
夏山摇头，又伸手点零画舫，“不是，而是那些画舫上的。”
自打估士意识到这是平安镇每年一次的比试后，便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听到夏山这么，他才认真地抬头看了几眼。
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并不能非常清楚看河面上的东西，估士的指尖按住眼睛，灵力汇聚到他的眼眸，刹那间视野开阔，他一下子看清楚了张家的画舫。
“这……”估士似是想些什么，又把话给吞进去，又仔细看了几眼，才压着声音道，“人皮灯笼？”
夏山咬咬牙，然后颔首。
夏山从镜城桃源而来，哪怕他从来不曾沾染过镜子制作，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也有些熟悉，且他跟从着父亲打猎救人，也曾看过人皮的模样。
那些都是久远的记忆了，虽只是一眼，但也足以给年幼的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估士则是在他出来游历的时候，曾路过一客栈，那客栈是个黑店，老板向来是个黑吃白，黑吃黑的货色，估士在绑了他送官府前，在厨房发现了刚刚被剥皮的人皮，而后就深刻记住了那个纹路。
夏山道，“看着很像，但是这么远，我们不能确定。”
没有上手，不能非常清楚地分明这是什么做的。
估士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即便决定入集市，先靠近再。
他们两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声响，“那些红灯笼！！”
估士猛地抬头，便看着那些原本只是摆设的红灯笼突然无风自动，而后徐徐燃起了一抹烛光。
烛光在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但是有人注意到了那灯笼的破碎，那火焰似乎非常急切，一点点舔舐着灯笼的表面，却又没有迅速燃烧，只是缓缓地、慢慢地，把灯笼给烧光。
“姐——”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让众饶视线猛地落在了河岸上，那些画舫上不约而同都出现了骚动。估士和夏山两人互看了一眼，默契自在，两人穿过了集市和慌乱的人群，纵身一跃，在张家画舫上堪堪站稳。
哪怕估士和夏山两个饶出现，让张家画舫的船夫大吃一惊，但是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
“姐，姐！！姐你没事吧？”
船上竟是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她带着面纱在地面打滚，那痛苦的模样令人不忍，她双手紧紧地抠在脸庞上，声音痛苦难忍，可怖至极。
仔细看去，有大量的血色从她捂住脸的指缝中落下。
估士伸手捅了捅夏山，道，“烧伤。”
虽然看着非常严重，也有着大量的血迹，但是估士还是从这仅有地一点点观察中注意到，那些血迹都是张家姐惊恐抓挠着脸部所弄出来的。
实际上是烧伤。
夏山耳朵微动，叹息着道，“不光是这条船。”
相隔的两艘画舫上，都几乎同时出现了这样的惊恐叫声。
他抬头看着那顶上被烧光殆尽的红灯笼，又看着满地打滚的张姐及眼下这一片混乱的场面，突然道，“难道……”他伸手指了指红灯笼。
估士心中有数，然后默默点头。
或许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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