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睁开眼就看到宁霆一脸憔悴的样子。
“小霆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伸手摸向了他的脸。
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迷你版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像自己还是死了，不过不会被人发现自己会复活吧？
这般想着，莫闻心中一阵担忧。
而与一边思路乱飞的莫闻不同，宁霆看到莫闻清醒的时候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握紧了掌心里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着。
“哥，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这些天他自我折磨，不断反问着自己。
但是每当他想到一些极端的地方时，头顶上的水母就会电自己一下。
好在哥醒了。
莫闻眨了眨眼睛，随后坐了起来。
反应慢了很多拍，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之前中弹的地方。
看向边上等着回答，呼吸急促的宁霆，莫闻笑了。
一把将宁霆的脑袋带到自己的颈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想要说的话。
他自然是听到了宁霆的表白，只不过那会儿已经没有能力去回应他了。
现在能动弹了，他想要笑着回答他。
不过说实在话，因为知道自己不会真正的死去，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挡了子弹。
没有想到小霆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长久时间死去无数次的莫闻无法理解宁霆，毕竟他还会醒来不是吗？
宁霆听到莫闻回答的那一刻，瞳孔紧缩，用力抱住了莫闻。
总觉得他放开的话，总有一天会失去莫闻。
“哥，你要是抛下我的话，我会跟着你走的。”
“不会抛下你的。”
莫闻轻轻拍了拍环着自己脖颈的手臂，语气笑盈盈的。
但是下一秒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视线往下，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
“小霆子！血！你的肩膀！”
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又热闹了起来，莫闻从床上蹿起，想要去衣柜里面拿医疗箱，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样。
见着好不容易结痂的弹孔又被撕开，莫闻的脸色可以说是相当不好了。
给他重新包扎处理完之后，就移开了视线不看宁霆。
“哥？哥。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小心。”
宁霆一下就猜到莫闻的心思，小心翼翼的爬在莫闻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知道莫闻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宁霆小狗似的样子让他铁不下心。
“那你先起来，要是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莫闻说着就将宁霆给扶了起来，嘴上还在絮絮叨叨的。
觉得有些吃不消，宁霆心念微动，随后身体凑近。
额头贴近，莫闻被宁霆的突然靠近乱了心神。
oh，no！美颜暴击！
还以为宁霆会亲上来的莫闻已经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接过只是感觉额头被宁霆轻轻吻了一下，就没有了然后。
“？”
“哥，我的账我都认，所以现在是不是应该算算你的账了？”
宁霆的声音有些低，让莫闻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啊？什么账，我怎么不知道？”
莫闻打算装死到底。
熟悉的手，熟悉的动作，莫闻被捏住了脸颊，被迫看着宁霆的眼睛。
被命运摁住喉咙的感觉。
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莫闻，里面蔓延着许多不明的情绪。
“哥，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枪？明明推开我就好了。”
当时的情况虽然紧急，但是宁霆的脑子也是十分冷静的。
莫闻既然可以挡在自己面前，那么也可以直接把自己推开，为什么不这样做？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我不是死不掉嘛，所以就……”
有点不太敢看宁霆的眼睛，莫闻的眼神在不断的闪躲。
就像是思维定式似的，莫闻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对于自己的安危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多爱惜一点自己啊，哥。”
宁霆松开了抓着莫闻脸蛋的手，改抓住莫闻的手腕。
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宁霆难过的低下了头。
他需要莫闻改变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不会死就不爱惜自己。
坦然面对死亡不是什么羞耻，但是这往往会伤害到重视自己的人。
就像现在这样。
莫闻看着宁霆的反应，手指往上缩了缩，随后又轻轻放置在宁霆背上轻拍。
一下，两下，像是在哄午睡的孩子。
“我不太懂这些，你也知道我比较笨，要不你教我吧？”
感受着背上的动作，宁霆深呼吸了一下，对上莫闻的眼睛。
“好，那从现在开始，哥不能随便伤害或者敷衍自己。”
不再带有询问，更像是命令。
此时的宁霆在莫闻的眼里，逐渐和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合，莫闻有一时间的失神。
身体却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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