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他，不动了！”顾飞宇停在大约十米位置，看着眼前站在边缘的刘辉鬼魂。
苏白竟然也能看到了，看来鬼魂可以自主选择能否被人看到。
“刘辉，既然你引了我们过来，那就告诉我们，你的死有什么冤屈吗？”苏白站在原地远远问道。
刘辉半边脸已经瘪下去了，半边胳膊腿也是七扭八歪，正是死时的模样，半夜里看起来格外渗人。
“冤屈？”刘辉似乎迷茫了一秒钟，然后摇头，“不，我是自杀的，跳楼自杀。”
他说话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渺而来，听起来有些虚无。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顾飞宇？”
“顾飞宇……顾飞宇？”刘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嘿嘿鬼笑了一声：“是顾飞宇！是他害死了我啊！”
顾飞宇一惊：“啊？我……不是我，我没有害死你！”
“就是你！”刘辉却突然尖叫一声：“你这个恶心的富二代！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压榨员工？为什么要逼死我？”
顾飞宇一个哆嗦，哭起来：“完了，他就是因为我死的！他是被我逼死的……”
“闭嘴！”苏白冷声道：“你是圣母吗？这不是你的错误！他自杀原因不是这个！”
顾飞宇被吼的一个哆嗦，竟然莫名照做了，只是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发抖。
刘辉听了这话，大怒起来，“是他逼死我的！我要他偿命！”
苏白冷笑一声，“真的是他逼死你的吗？还是你自己的懦弱无能逼死了自己？警方今天已经有了初步结果，你长期抑郁，抑郁原因是网赌欠下高额贷款无力偿还！”
刘辉血泪纵横，已经疯狂了，他大吼着：“总之我要他偿命！凭什么他是富二代他那么有钱？我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
苏白沉默片刻，看来这世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恨。
而顾飞宇还是太善良，他总认为自己或许是刘辉跳楼的那个契机。
顾飞宇神色恍惚站在苏白旁边，这几天的经历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原本生活。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恍惚着，听见远处有人急切呼唤他：
“顾飞宇，你过来，你快过来呀！”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刘辉，他并没有跳楼，而是一只手抓在大楼边缘，身体荡荡悠悠即将坠落。
“过来救救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顾飞宇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幻境，他看着面前的平地，想了片刻，脚步慢慢挪动，回应刘辉：“我马上就过来。”
“快点……求求你，我抓不住了！”
顾飞宇加快脚步，突然脚下悬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坠落。
怎么会……这明明是平地！
“顾飞宇！”
上方是苏白惊慌的大叫声，和飘在空中满是怨毒笑意的刘辉鬼魂，但他身体却在不断坠落。
直到……撞上一个尖锐物体，那东西似乎将他的肚子划破了，钩住了他的衣服。
剧烈疼痛传来，他感觉自己似乎在痛呼、在尖叫，几秒后，身体再次坠落。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没有翅膀的鸟，狠狠落地，激起一片尘埃。
苏白在七楼边缘，眼睁睁看着顾飞宇在他眼前坠楼。
刚才他在与刘辉鬼魂交谈，得知今天跳楼同事之前与他有过节，竟是被刘辉引诱跳楼的！
而顾飞宇……
顾飞宇从七楼坠落，苏白甚至没能来得及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刘辉鬼魂在一旁发出尖笑声，似乎目睹他人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享受。
顾飞宇浑身是血躺在楼下，因为中途一根钢筋缓冲并未立即死亡，但躺在地上艰难抽搐，大口吐血。
苏白眼神一片冰凉，虽然他和顾飞宇还不算朋友，但他真的不愿再见到熟悉的人在身边死亡了。
他抬起右手轻轻摩挲银戒，冰冷的夜风和银戒让他脑海一片清醒。
“小黑，证明给我看吧！”
他没有回头，径直飞奔下楼。
身后被释放出来的暗黑亡灵雾气腾腾，昨晚在苏白面前出现的时候完全是无害的。
但今晚不一样，他的速度对于鬼魂刘辉来说太快了，快到无法躲避。
“这是……这是什么！苏白，这是什么东西！你……啊！”
仅仅一个瞬间，刘辉就被一片黑雾罩住，随后发出凄厉惨叫。
两秒之后，惨叫声消散，亡灵似乎是停顿了一秒，才径直飘下楼。
顾飞宇还没死透，他恍惚间似乎看到苏白弄出了一个很厉害的东西，并且吃了刘辉的鬼魂。
苏白快速奔跑，他觉得自己肺都快燃烧起来了，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不管怎么样……他不愿意看到顾飞宇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那里。
“顾飞宇！”苏白跑到他身边，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手，“你死不了的！”
战斗结束的亡灵飘到苏白身边，他轻轻打了个嗝，可惜苏白没有看到，也没有夸奖他做的很好。
苏白的手正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这让亡灵有些在意，他歪着没有脑子的脑袋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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