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沈昊来到派出所，见到了还在关押的张绍明。
张绍明已经冷静了许多，不像之前么戾气重了。
“在此之前，我们认识吗？”沈昊问张绍明。
张绍明瞪着沈昊不说话。
他突然对这个学生娃有点畏惧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畏惧。
“我们不认识，在这之前，我们都不认识。”沈昊自问自答。
“既然不认识我，我们之间是没有仇怨的是吧？所以你在我公司闹事，我根本没有出面，因为我们私之间没有仇怨，这纯粹就是公事。你加盟顺达，却不按公司的相关规定经营管理。我亲自打电话和你沟通，你在打麻将，不但不和我沟通，还骂我娘。”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最痛恨别人骂我娘，我不允许因为我，而让我老娘挨骂。就在那个时候，你就得罪我了。你以为你私下给刘海亮红包，他就会护着你，但我才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刘海亮不过是小股东，一名管理者。”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不悔改，还要到我公司闹事，我不出面，你还杀到我学校来！你这就叫蹬鼻子上脸！杀到学校还敢辱骂我的老师，你这叫不知死活！”
张绍明终于还了一句：“谁让你叫人打我！”
“我没有！我一直让他们克制，不直接和你冲突！”
“我在大街上被人把车逼停，一顿猛打。我在省城没有其他仇家，不是你是谁？”
“你是不是傻？你冲进我的公司，我要打不在公司打，那叫正当防卫关门打狗！我等你到了街上性质完全变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分明就是有人打了你，嫁祸在我头上！”
张绍明不说话了。
“你今天在学校骂的那个老师，他弟弟是森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之一，心狠手辣，做事从不计后果。我们老师高中时被一个男人往桌箱里放了一只死老鼠。她弟弟知道后，叫人把欺负他姐姐的男生脚手都打断了。而且和那件事有关联的人，全部遭殃。所以我们老师今天一直叮嘱，不要让她的二世祖弟弟知道这件事，如果二世祖知道了，你走不出森市，你回不了家了。就算回，最好的结果也是抬着回去，最坏的结果，就是捧着回去。”
“捧着回去？”
“装在骨灰盒里被你家人捧着回去。”
张绍明又沉默了。
“森市很大，水很深，不比你意仁市那一亩三分地，随便你蹦跶。我如果现在打电话给二世祖，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马上就会被放出来，然后没出城就被打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出不来了，会被直接送进看守所，不审不判，却会将牢底坐穿。你想选哪一种？”
张绍明一种都不想选。
“有，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也是老混子，知道沈昊和他哔哔半天，肯定是有条件要谈。
“有。和我合作。”
“你不是不让我跟你合作了吗？不是要取消我的代理权吗？”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月的整改期，我会派人驻在你店里，帮你规范你的经营，这人工资你付。还有，不要利用我们的快递网络送一些违禁药品，那是条不归路。你好好经营快递店，虽然赚的少，但至少不用再坐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和我合作，可以平安走出森市回家。不用死在这里，也不用牢底坐穿，你看，是不是很赚？”
张绍明几乎没想，“你的条件是什么？”
“把刘海亮收你的钱这些事写清楚，签字画押，作为证据。”
“你要动刘海亮？”
“你和我不熟，但却能找到我的学校打我，肯定是他透露的信息。他敢背叛我，我就不会再容他。”
……
刘海亮没想到沈昊召集开会的时间真是越来越晚，上次是晚八点，这一次是整十点。
他今晚一样有酒局，喝完酒后就是牌局。
手气有点差，一直输，输了三千多。
这时沈昊打电话让他来开会，他自然不爽。
“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忙着呢。”刘海亮不耐烦地说。
“那行，刘哥你先忙着吧。我和曹哥先开着，反正你在不在也没关系。”沈昊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不在也没关系？我就那么不重要？”刘海亮吼道。
输钱的人总是心情特别差，刘海亮也如此。
“刘哥你别吼啊，我的意思就是你反正也要离开了，所以你在不在也无所谓。我们今天开会的议题就是让你退股的事。”
“什么？让我退股……”
电话那头沈昊已经挂了电话。
这下刘海亮再没心情再打牌了，匆匆赶回了公司。
因为公司业务确实蒸蒸日上，工人还在忙碌，灯光将仓库照得亮如白昼。
办公室里烟雾沉沉，烟灰缸里很多烟头。
沈昊也没料到和刘海亮的分手来得这么快，他以为至少也要等公司做大，然后等巨头们来收购后，才会各奔前程。
刘海亮还是有能力的，而且也算是业内资深人士，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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