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的倒是爽快！”
他不作声。
“好，那我再问你，你种种保护我都是在骗我，下凡历劫的陪伴也在你的计策之中，你接近我，都是为了仙魔大战，想里应外合打垮仙界，对不对？”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生怕他再吐出一个“对”字。
又一波鲜血涌了上来，被幕离生生咽下去：“对。”
他闭上眼，不想让她看见他眼中再掩藏不住的痛心。他没料到她恨他，会到要他死的地步。
流觞在知道幕离真实身份后，冷静下来就猜到了很多。
身为堂堂的冥皇，他没有理由救她，在她面前演戏，不是闲着吗？
还有每一次的陪伴，保护，让她实在无法去忽略这个事实。
从他们相遇到现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一直在利用她。
即使她推断出了，也不愿意去相信。
去相信她视若珍宝的兄弟情谊全是假的？去相信她被幕离彻彻底底的利用个透？！！
流觞咬牙：“幕离，你有心吗？”
他一直沉默。
“是不是等到仙魔大战了，你才会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冥皇？”’
她忍住眼中的泪水，所以他看不到。
这酒里没毒，这玲珑醉虾仁也没有毒。
只是这二者一起食用，无药可解。
天知道她有多心痛，多难受？就算知道了身份，她也不想杀他，可他是反派啊！是她必须要除掉的人！
杀不了他，就是她魂飞魄散。
流觞知道自己自私，可她真的想好好问问他，“那你为什么又不利用我了？原本不应该让我当这个里应吗？为魔界冥界送仙界的情报。”
正是看中了月清断袖，痴傻的特性，幕离才特意利用她的吧？
只可惜她不是从前的月清，让他失望了。
幕离淡淡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
空气一瞬间寂静。
流觞冷笑：“你还想利用我？让我心软？幕离，我真是瞎了眼，拿你当兄弟。我在你眼里，却一直是一个小棋子的存在。”
他方才断断续续地吐，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看他吐血而亡的场景，起身毫不留情的向门外走。
幕离支撑已久的脸色再撑不下去了，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已动不了，空翻了椅凳，身体重重砸上地面。
“月，月清……别走，别走！”
他喘着气，在地上一步步撑着向前，满面是泪。
流觞脚步一顿，背着身，脸上滑下一滴泪。
正如他们之间的缘分，落入地面，消失殆尽。
她的背影，直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她的名字：“月清，月清！！”
泪模糊双眼的视线，他平生第一次落泪，也是最后一次。
鲜血再次喷吐。
月清，我真的喜欢你。
他颤抖着伸出手，她就那么恨他，厌恶他，所以才要亲手了结了他，是吗……
心碎的疼痛，比刀割心深刻千倍万倍。
好像手碰到了她的衣角，留住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最后一丝幻象与希望在眼前消失了，他的手无力垂下，倒了下去。
可惜此生没能对你说出一句，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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