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
与当年相比，甘婆婆现今锐气少存，即使是元神之躯，也愈发显出老态。
当初初遇时，甘婆婆才四千岁出头。
而今年，陈季川已经七百四十三岁，甘婆婆也有四千六百多岁。
距离五千载寿元大限不远。
“纵使是元神也逃不过寿元极限。”
“婆婆最多还有四百年就要消散。”
陈季川看向甘婆婆，长叹一声，似在为她惋惜。
“……”
甘婆婆看着陈季川，不知道这人莫名其妙为哪般。
她皱着眉，冷眼道：“有话快说。”
陈季川也不尴尬，笑了笑道：“婆婆这一生堪称传奇，难道就甘愿这么落幕吗？”
“有屁快放！”
甘婆婆有些不耐烦了。
在火凤戒中困了将近两千年，也就是她生前修为强横，心性修为极高，否则早就崩溃疯狂。
饶是如此。
多年下来，性子中也多添了些暴躁。
陈季川很理解她，宽容大度不予计较，反而深情的看着甘婆婆：“徐某天份如何，想必婆婆也看在眼中。百岁二阶，三百岁晋升化神。现今不过七百四十三岁，身上单单是元石就已经超过千万。整个星陨阁也只有一件四阶法宝，我身上却有三件。我还得到了‘纯阳仙藕’，炼成了第二元神。”
陈季川无视甘婆婆伪装出来的冷笑，他声情并茂，继续说道：“以我这种天份，这种气运，今后成仙作祖也可以展望。婆婆能遇到徐某，与其说是劫难，不如说是天赐良缘。”
陈季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你想让我帮你？”
甘婆婆到这时哪里还听不出陈季川的意思，脸上冷笑更甚，出声反问道。
“婆婆果然聪明！”
陈季川抚掌大赞，继而跟甘婆婆表明心意：“我如今已经将两道异火完全炼化，火法威力大涨，已经有能力将‘火凤戒’与‘火龙仙幢’合炼。婆婆若是愿意助我，可以成为新法宝的器灵，总好过命归九幽四大皆空。等日后我飞升仙界，得了神通，定会放婆婆自由，甚至可助婆婆重塑肉身，重返仙途。今日你帮我，明日我帮你，互帮互助互取所需，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季川的心思很明朗。
他看中甘婆婆的丹道造诣，如今要将‘火凤戒’与‘火龙仙幢’合炼，希望甘婆婆愿为器灵，为他执掌新炼成的‘火龙仙幢’，更重要的是为他炼丹。
执掌‘火龙仙幢’，日夜炼丹。
陈季川等于是多了个不眠不休的炼丹机器，而且还是三阶炼丹师。
配合陈季川改良后的丹方。
甘婆婆一年下来，挣个三五百万都是小意思。
每年多出三五百万灵晶的收入，再配合陈季川自己的身家，往后手头必将更加宽松。不论是修为提升，还是术法造诣，又或是提升炼丹、炼器等技巧，都能称心如意。
因此陈季川期盼很高。
在这之前。
一方面因为他没什么把握将‘火凤戒’与‘火龙仙幢’合炼。
二来甘婆婆距离寿元极限还有些时日，难保她没有心存侥幸。
再则，陈季川觉得他这个‘潜力股’还不够亮眼。
直到今日。
‘大罗天火’威力足够强，可以着手融合法宝。
甘婆婆寿元不足四百年，正是烦躁心焦的时候。
而且经过跟萧兰走的这一趟，陈季川的天份、潜力、运道已经展现给甘婆婆看过。
绝望心焦中，忽的瞧见一丝希望，甘婆婆真正为陈季川所用的可能性极大。
若是到了这时候，甘婆婆依旧不肯就范——
“那我就只能挥泪斩甘辰了！”
甘婆婆知道陈季川不少秘密，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摧魂散魄，斩草除根！
甘婆婆看着陈季川。
看到这人脸上满是真诚，眼中全是杀意，知道陈季川这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下最后通牒。
当初武河星中，陈季川留着她，是因为对星空太陌生，需要她的经验。
初入星空时，初至魔音山时同样如此。
可随着他在星空中站稳跟脚，随着他的见识愈发广博，甘婆婆也知道自己的用处越来越小。
到今天。
这人果然图穷匕见。
“器灵？”
“炼丹？”
甘婆婆当然不愿意。
一旦成为器灵，日后生死自由全都由人掌控，还不如一死了之从头来过。
但她心中也存着期盼——
“这小子似乎真有几分成仙作祖的希望。”
“如果——”
甘婆婆心中有些挣扎。
陈季川有耐心，始终一脸真诚看着甘婆婆，像一个痴情人，等待意中人的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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