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继续道：“鬼门关前过一遭，哪有那样容易，莫说长公主受了惊，本就凶险，还有的女人开始好好的，忽然血崩，先前江家的夫人，刚生下孩子就喘不上气，骤然听不见心跳了。”
她得提前说明白了，她只是医女，不是神仙，有些事她也没办法。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方才还算沉稳的天子，脸色愈发难看。
“你明日便启程，朕会命缁衣卫送你。”裴执见她还想开口拖延，淡声道：“朕已经优容良多。”
阿颜不敢开口，先前还颇好说话的帝王陡然露出一丝威慑，已足够她毫不犹豫选择做鹌鹑了，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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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裴姝浑身没力气，觉得自己现在眼睛一闭就能昏死过去，纯靠一口气撑着出声。
她当初虽信誓旦旦皇嫂没死，可也难免怀疑自己。
直到皇兄派人，来问她要那粒假死药，她才模模糊糊抓住一点真相。
此次不顾临产也要跟来上林苑，便是有话要与长兄交代，但长兄属实是气狠了，一次搭话的机会也没给她。
“皇兄，你那粒药，是不是给她了。”裴姝呢喃道：“你不知道，我先前想用假死药带她走。”
“我说过不止一次，她都没有同意。”裴姝半闭着眼睛，“她知道假死药有两粒。”
裴执神色微变，平静下来后，声音有些缥缈：“的确给了她，她想出宫，朕便让她出宫。”
裴姝嘴唇动了动，嗓子有些干，“既然是你自己想，何必伤心？”
“还有那个医女，是你为皇嫂请来的吧。”
阿颜看到她第一眼，便信誓旦旦道：“我乃南山先生之徒，殿下放心。”
裴姝知道这个医女，也听过她高昂的诊金和轻易不下山的传闻。
见皇兄默认了，裴姝道：“她都有孕了，你就把人扔在宫外，一次也不去看？”
“她不想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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